“哀家曉得,你念念不忘落瀠,哀家也一樣,如若不然,哀家也不會這樣逼你,澈兒是個好孩子,很有她母親當年的樣子,隻是太閑逸了些,不肯專心政事,否則定然不會是如今的這個樣子。”
董文鳶困乏極了,說了這些許話,她也已經盡力了:“方才,良妃說‘景宜’好了,哀家也叫月兒去看了,月兒,你說說,‘景宜’那丫頭是個什麼心思……”
西林錦月扶太後躺著,這才接口道:“方才,月兒去了海棠苑探望‘景宜’妹妹,她雖然病著,卻絲毫沒有病態,言談舉止,皆是討人喜歡的,我們二人不過說了幾句話,她已經深得我心。月兒也試探著問了‘景宜’妹妹的意思,除卻女兒的嬌羞,她似乎也是願意的。”
“你看,哀家就說,那丫頭是懂事兒的人,皇上多慮了。”董文鳶聽了西林錦月的話,瞬間眉開眼笑,雖已很是費力,卻還是撐著說道。
風澤禕沒想到,竟會是這樣的結果,一時間被董文鳶說的無話可說,末了,也隻得點頭,同意了此事。
因為是衝喜,皇宮裏並沒有宴請賓客,隻是各處添了紅色,沾沾喜氣罷了。因著大喜,風澤禕的禁足自然就被解除了,連帶著西林雲珍也被放了出來。
當日,皇上和西林雲珍穿著吉服到了正殿,有景珍苑裏的丫頭穿著喜服,蒙了大紅蓋頭替代“景宜”與風衍灝行了大禮。等到一切禮成,風衍灝換了一身常服去淑儀宮看望“景宜”,“景宜”見了他,甚是驚訝,問他道:“你不是被皇上關起來閉門思過了麼,怎麼這會子倒叫放了出來?”
風衍灝被景寧的話氣了個半死,笑惱道:“怎麼,你是想我一輩子給關著還是怎麼的?”
景寧笑笑,說:“那天,我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就躺在小船裏睡著了,原想著,有了師傅給的藥,就能抑製蠱毒發作,沒想到,不過推遲了些日子,還是毒發了,碰巧兒又是那日,當真是害了你了。”
風衍灝看著景寧,心裏無限溫柔,他忽然間希望,她是好好地站在他的麵前,他們也是真的成了親,不是為了什麼衝喜,這樣,他們就是名符其實的夫妻,他就能永遠這樣看著她了。
景寧被風衍灝看得心裏毛毛的,忽然就笑不下去了:“你總看著我做什麼?要是被那個董雪什麼的知道了,隻怕我又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聽景寧這麼一說,風衍灝頓時哈哈大笑:“你一個丹香國的公主,想來也是見過大世麵的,想不到,你竟然怕她。”
景寧斜睨他一眼,道:“我不是怕她,隻不過,身處異國他鄉,還是不要惹那麼多麻煩的好,況且,我還病著,若惹了她,豈不是要任人宰割麼?”
“不會的……”風衍灝簡直想都不曾想,就這樣脫口而出了,及至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他才突然間住了口,心中卻是無法平靜下來。
景寧聽了,以為董櫻雪是風衍灝的準未婚妻,他偏袒她,便笑著揶揄道:“她是你喜歡的人,你自然護著,可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關心則亂,到時候,可不能保證了……”
風衍灝聽了,搖搖頭,欲言又止,卻不知道要如何把他們已經成婚的事告訴景寧,畢竟,他還不曉得她的心意,她若是不願意,還像當初在父皇麵前那樣一口回絕自己,自己該要怎麼辦呢?
“看看,不說話了吧,恐怕,你心裏也是這樣覺得的吧。”景寧見風衍灝不說話,以為他是被猜中了心事,所以才那樣沉默不語。
風衍灝不說話,拿出一方錦盒,打開來,裏麵是一方銀鎖馬蹄墜子,嵌了碧玉,很是別致漂亮。他將它遞到景寧眼前,問:“你可喜歡麼?”
景寧一見著它,就知道它貴重無比,風衍灝這麼一問,她立刻警覺起來:“你問我?你要把它送給我麼?”
風衍灝不接她的話,隻問:“你喜歡麼?”
“我……”景寧想了想,說:“我喜歡,可是,它太貴重了,不是我可以收的東西,你……你還是收收好吧。”
這算什麼?還沒開口就被拒絕了,竟是不留一點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