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二) 一室頹靡(1 / 2)

“哦,嗬嗬,錦兒,你別多想,陛下寵她也許隻是一時的,不會長久的,你放心。”三娘又對著她討好地笑著,順便對著旁邊嘴裏塞滿糕點的五娘眨眨眼,示意她快點幫腔。

“哦咳咳,是,是。我看那樣的女子沒準兒是個妖孽呢,你看看,她一來,我們東溟的天災人禍就沒斷過,水災瘟疫的,嘖嘖,莫不是個不詳之人吧?”五娘癟了癟嘴,一邊吃著美味的食物,一邊不禁意地說著。

“你剛才說什麼?”獨孤錦突然揚了揚眉,一把抓住了五娘的手,惶急地問道,阻止了她將一塊點心塞到嘴裏。

“我…我說什麼來著…”胖女人一臉無辜地左右望望,很是迷惑。她有說過什麼嗎?

然而下一刻,獨孤錦已經放開了她的手,恢複了往常的冷淡,眸子微眯著,唇畔慢慢地漾起了笑意。

不詳之人?嗬嗬,誰知道呢,也許,她寶兒就是那個不祥之人!

……

等無塵他們拜完堂,仟堇立馬離開,便在那座位之上找到了一臉溫柔笑意的寶兒。長臂一伸,穩穩地將女子攬到懷裏,男子伸手將女子的手拉到自己臉頰上貼著,試試溫度。

“不是叫你在殿內等我的嗎?看看,這風大,手都吹涼了。”男子嗔怪地將女子的手捂到懷裏暖著,根本將周圍誠惶誠恐請安的眾女眷視若空氣。

“走吧。”說著,男子摟著女子,將她小小的身軀護在懷裏,便要離開。

“陛下!”寶兒看著那被突然出現的仟堇嚇得一個個花容失色的美婦嬌女們,沉下聲喚住仟堇,眼神示意了一下後麵跪了一地的女人。

獨孤錦緊緊地拽著手裏的絲絹,緊張得額上出了細密的一層汗水。她潔白的貝齒緊咬下唇,內心因為突然出現的少年天子而悸動不已。隻有幾步之遙啊,他會看到自己嗎?

心內帶著小小的期望,女子不顧禮儀,緩緩地抬起了頭,去打量那個優雅的男人。

男人懷裏小心地護著那個女子,回過頭,眉頭蹙著,似乎有些不悅,薄唇微翕,道了一聲,“起吧。”便攬著懷裏的女子揚長而去。

那一刻,獨孤錦聽到自己的心重重落地的聲音。

不會的…怎麼會…他的眼光明明從自己身上掠過了啊,可是,他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她是東溟第一美人,哪次有男人見了不是露出一臉驚豔的神色,可是,那個天子,他就如在看一隻阿貓阿狗一般,不帶任何感情的目光從自己身上掠過,然後低頭看向懷裏的女子時目光又變得柔和。

是光線太暗他沒看清自己傾國傾城的容貌嗎?

獨孤錦自我安慰地問著,可是下一刻又自嘲地搖搖頭。她一直認為自己是個走到哪裏都發著光的女子,她不相信,那個男人沒看見她,那個天神般的男子,當今帝王,是唯一一個入了她眼進了她心的人。

幾個姨娘看著還跪在地上一臉失魂落魄的獨孤錦,不禁有些擔心,都爭著將她從地上扶起來。看著她直直盯著北堂仟堇二人離開的方向,幾人都嚇得閉口不言。今晚,她們的錦兒已經第二次出現這麼恐怖的眼神了,真是滲得慌。

……

黑夜中的水月教,悄無聲息暗自巡邏的黑衣人如鬼魅般遊蕩在這片天地,四周都漂浮著冰冷的氣息,疏影也照耀著黑色的影子,在夜風中張牙舞爪。

男子慵懶地睜開眼,魅惑的眼神輕輕瞟了一眼這黑暗中毫無人氣可言的建築,眸色更冰冷了一分。他,不喜歡這裏,不喜歡這樣的氛圍,很不喜歡!

幾個黑袍人穩穩地抬著轎宇,較上的人卻昏昏欲睡,臉頰帶著醉酒後的薄紅,衣襟微敞著,露出修長的脖子和小麥色的結實胸膛,肌膚上麵還有著鮮紅的口紅印子,那印子一直從脖子延伸都了胸膛再到衣襟之內然後往下,看來頗引人遐想。

轎宇穩穩地落在了一座豪華的大殿門口,門口有著黑袍人嚴密的把手。

無影在兩個手下的攙扶下下了轎,腳步都有些虛浮,被人扶著都跌跌撞撞地才能往前走。

“少主子,您又喝醉了。”前來迎接的人從兩個侍從手裏接過無影,微微蹙了眉。最近,每次他來都是這樣醉醺醺的模樣,這見了教主,可如何是好?

那人心裏都微微替無影擔心著,將其送到了一間明亮的屋子外。

不一會兒,那人出來傳話,“少主子,教主請您進去。”

“嗯,好,放開吧,我自己可以走。”無影腳步踉蹌著,卻一把揮開了扶著他的人,自己一個人推開來了門走進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