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最好,但也不可大意輕敵。”
“料也無妨,我就不信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劫糧。”錢寬說道:“若能來更好,我便擒了回來給咱們弟兄出了這口惡氣。”
“好,那就有勞二弟了。此外,今後莊內定要加派人手,晝夜巡視,若敢有懈待者讓他提頭來見。”
“是,師兄,這交給我了。”
“嗯。”馮雲龍低著頭又在廳裏走了一圈,抬頭說道:“暫時沒什麼事了,折騰了一宿,咱們兄弟回去休息吧,其它的待明日再說吧。”一晃過了數日,在箕穀村的民宅中,秦楓由外麵推門而進。
“楊公有消息了。”秦楓一進門便喊道。
“先坐下,喝口水再說。”楊允見秦楓一身的塵土,忙將他讓到桌旁,林雪在旁遞上了一碗茶水。
秦楓端起來喝了幾口,說道:“他們的糧草車隊已從山城出發了,估計明日午時便可到林蔭道。護梁的莊丁約有千人,而押糧者正如楊公所料,確是錢寬。此人乃馮雲龍師弟,若能將其殺之,馮雲龍定不會善罷甘休。”
“好,好。”楊允笑道:“真是辛苦你了,可是今夜還是要勞煩秦兄弟前往樹林架設滑道。”
“分內之事,楊公何須客套。”秦楓笑道。
“好啊,終於要有事做了,這幾天在這裏可真是悶死了。”林雪笑道。
“還有一事。”說著楊允自身邊拿出三套衣服。“這衣裳是專為你們此次準備的,其色與樹色相近,便於你們隱藏身形。”
林雪伸手,挑出一套,笑道:“這套尺碼最小,該是我的,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好東西,楊公想的還真是周全呢。”
薛靖、陸飛也各自拿起一套收了起來。
次日,林蔭道,道旁樹大葉茂。雖已入秋,葉色微黃,但樹上枝葉依然茂盛。
秋風習習,隻見二百餘輛糧車由遠處緩緩開來,為首一人,身著靛藍色長袍,上繡海水江崖,倒提鐵槍,腰懸長刀,胯下烏椎馬,這身打扮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卻正是錢寬。
自從那日糧草被燒,他就沒怎麼消停過,這幾日來聯絡糧草,重蓋糧倉,追查縱火者,加派人手巡視等大小事務,都是他一人負責,想想當年自己與大哥出生入死,共同創立了這雲龍山莊,可現如今大哥什麼事隻是動動嘴皮子,全是他在跑腿,辦不好還會惹來一身斥責,想來也是頗為不平。
錢寬正在馬上想著心事,突然聽到後隊大亂,他急忙回頭察看,卻見後方糧草火起。錢寬直覺一股怒氣直衝腦門,好大的膽子,這幾日害的我如此辛苦,現如今竟敢光天化日燒我糧車,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許人也。錢寬在馬上喊道:“弟兄們不要亂,看好糧草,切勿妄動。”同時掉轉馬頭,縱馬向後馳去。他自馬上望去,卻見糧車火勢不大,亦不見敵蹤,正感疑惑間,忽聽背後弓弦聲響,尚未有所反應,一枝利箭已穿喉而過。錢寬身形一晃便由馬上直栽了下來。他躺在地上,仰麵朝天,大瞪著雙眼,好象不相信眼前之事,又似乎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隻能任由鮮血自咽喉“咕咕”的冒出。一時間眾莊丁大亂,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三人順利刺死錢寬,便回到村中與楊允、秦楓彙合到了一處。此處事情已了,一行人不再停留,打點起行囊,在山城驛站顧了輛馬車奔成都而去。秦楓駕車,其他四人坐於車內
“楊公,我們這次去成都不知是何任務?”林雪問道。
楊允撚了撚長髯說道:“諸位可聽說過柳劍洪這個人?”
“您說的可是‘長風鏢局’的柳劍洪?”林雪問道。
“正是此人。”
“我們去成都是要找長風鏢局的麻煩嘍?”
“正是。”楊允點頭道。
“我有一事不明,想請教一下楊公。”說話之人正是陸飛。
“陸兄弟不必客氣。”楊允道。
“難得陸大哥也有感興趣的事,真是希奇。”林雪笑道。
陸飛一笑,問道:“我想問的是,這‘雲龍山莊’與‘長風鏢局’扮演的是什麼角色?我們此次能給趙鵬在西川的勢力帶來多大的打擊?”陸飛問道。
“陸兄弟也許對西川武林之事不甚了解。”楊允答道:“咱們先說這‘雲龍山莊’,它乃西川綠林之首,西川境內賊匪都是以‘雲龍山莊’馬首是瞻,而凡要想在西川境內走動的鏢局,無論是入川也好出川也罷,若不向其進貢,必遭劫之而且不留活口。唯獨‘長風鏢局’不在其內。有了這‘雲龍山莊’的關照,‘長風鏢局’自然生意紅火,分局遍布西川,不知內情者,皆以為柳劍洪德高望重,西川綠林敬重其人,固不劫其鏢。而這柳劍洪武藝不凡又素以樂善好施為名,因此在西川威望極高,堪稱西川武林泰鬥,而其私下卻做著許多見不得人的勾當。”楊允稍一停頓,繼續道:“此次刺殺錢寬為的是激怒馮雲龍,將西川綠林的目標瞄向趙銳。而柳劍洪在西川威望頗重,此人若死對趙鵬在西川的勢力將是個不小的打擊。而這也是引趙鵬、趙銳二賊互鬥的開始。”
“素聞西川乃是藏龍臥虎之地,一屆鏢頭居然也能領袖西川武林?”陸飛不解的問道。
“其一,柳劍洪武藝絕對不弱。其二,這與武藝的高低沒有絕對的關係,柳劍洪有趙鵬為後台,因此他便有權、有勢、有錢、有人,又會做人,這樣看來也就沒什麼可稀奇的了吧?”楊允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