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腳步聲一點點的靠近,頻率從緩慢到迅速,扶晞的眼珠子轉溜了兩圈,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暗器也拋了出去,六片刀片,兩次拋發。
當看見尾巴的臉的時候,扶晞瞪大了眼睛,她右手伸直,五指呈抓東西的姿態,說話的聲音很急促,“小心!向右上去!”。
六片刀片,兩片有了落地聲,其餘四片悉數插到了尾巴的身體裏,他看著扶晞,麵露些許痛苦,很快就強撐起笑意,對著她伸手,“我躲不了了”。
“由伽!由伽你怎麼樣?插得深嗎?”,扶晞在他要到地之前,趕緊上去扶住了他,她眼裏寫滿慌張和心疼,“你怎麼這麼傻,一直跟蹤我,讓我以為是很強的敵人”。
由作坐在地上,腦袋靠在扶晞懷裏,他抬頭看著她,這樣一上一下,隻要他一笑,扶晞就能看著他上下八顆牙齒,他也確實笑了笑,忍著說了句,“我回來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回來了…”,扶晞小心的看著分布在由伽身體四處的暗器,她知道自己下手的力度,如今再看暗器露在外麵的尺寸,她心裏明白這下子,由伽傷得不輕,得立即找個靠譜的地方治療,她眼淚花子不受控製的流,癟著嘴巴如同兩年前的孩子模樣,“由伽你很疼吧!你等等,等我找地方給你拔出來,對不起,都是我,都是我傷了你…”。
由伽低頭看看那分布的四片刀,他每動一下,利器就向肉裏更深半寸,他咬牙忍著疼,拍了拍扶晞的後腦,又順手抹去了她的眼淚,“你能傷到我,證明你學得好,我開心都來不及,怎麼會怪你,別哭了,先,先扶我起來!”。
“由,由伽你能動嗎?這,暗器,你是動不得的,你先別動了”,扶晞捕捉到由伽臉上的隱忍,她輕按了按他的肩頭,輕聲提醒他不要再亂動,“我去找,不對,不對…你先站起來,我背著你離開,我給你找地方拔掉這四片刀,我給你…”。
“帶止血散了嗎?”,由伽看著扶晞語無倫次的模樣,他輕笑起來,笑得時候,渾身肉疼,笑過以後問扶晞話,看她從腰包裏拿出一黃玉瓶子,他點了點頭,而後閉上眼,首先拔出插在自己左腹部的刀片,一陣劇痛過後,他對著扶晞指了指自己的傷口。
扶晞看著由伽的舉動,一瞬間驚呆,她沒想到由伽會就地把暗器拔出來,她震驚之餘不忘給由伽上藥,這止血散起不到治療的作用,隻能暫時止血,她在傷口上倒上藥粉以後,從自身衣服上撕下布條,給他包紮起來。
“這柳葉子紮到肉裏真疼,說動一下就紮深半寸原來是真的”,由伽臉色煞白,他做好了準備,吸了一口氣,快速的拔掉了插在左臂膀上的哪一片,因為這一動牽扯到了其他的痛處,另外兩片柳葉子又深了一寸餘,他疼得低聲長“呲”。
扶晞雙瞳放大,隨後著急的從手袖裏取出一根金針,快而準的紮到由伽後脖子骨骼突出下三寸,她看著由伽慘白的臉,欲言又止。
“你早該給我紮這一針了,我好受多了”,扶晞的這一針是鎮痛的,雖然還是會疼,但輕了許多,由伽長舒一口氣,安慰的對著扶晞挑了眉。
上好止血散以後,扶晞將藥瓶子遞給由伽,果決的說道,“我來拔吧!”。
一手捏住一片,扶晞幾乎同時拔出,由伽疼得五官都要皺到一起,他鼓著氣給傷口上藥粉,冷汗直冒。
扶晞瞟了由伽一眼,心有不忍,稍稍收斂後她繼續用布條幫由伽包紮起來。
“你明明有話說,幹嘛要忍著?”,由伽好受許多,他坐正調息,休息過後,他睜開眼睛就看見扶晞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你明明很疼,不也一樣忍著?”,扶晞反問,看著麵前的由伽又是輕笑起來,知道他這個時候的每一個笑都不會好受,她便正經問道,“你這兩年去了什麼地方?誰教過你什麼?你知道我學過什麼?你怎麼認得這東西叫柳葉子?你怎麼知道它是傷者每動一下則深肉半寸?你是不是,是不是加入了什麼組織?”。
由伽看著地下的刀片不見了,想來是被扶晞收起來了,他再度抬頭看著扶晞,抿唇笑了一下,而後說道,“扶晞,兩年不見了,你不該問我這些,你應該問我,我怎麼找到你了”。
扶晞發怔,她嘴巴動了又動,想說的話都被由伽堵了回去。
“因為我用心了,我用心找你,你藏得再深,我都能找到你”,由伽抬手摸了摸扶晞的額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