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嗎?
不怕,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我隻說一次,你聽清楚了。
………………………………………………………
扶暖起身走到窗戶口,推窗看了看,放心的回來以後,她看著呆坐在床上的扶晞,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陳述道,“剛剛入府的那段時間,我被安排在他身邊,我想過最壞的,無非是為他暖床,可是誰知道他就是一個沒有被閹割的太監,他的心理扭曲到常人難以想象的地步,明明看著挺溫和無害的一個人,可實際上卻靠著虐人為樂,不止如此,他還有絕對的占有欲,他認定了我是他的東西,就誰也不許動,他爹也不可以”。
扶晞臉色驟白,她突然就想起了姚家父子二人的對話。
“你黃伯父的女兒有什麼不好?知書達理,溫婉嫻靜,是有哪一點配不上你!”。
“是我配不上,我配不上那女子,所以我不想耽誤了她,有什麼不對嗎?黃伯父若是知道我…”。
“你胡說什麼!你還敢有那樣的心思,是不是?你說一個是字,我一定…”。
“我的心思從沒斷過,爹你是知道的,我這麼說了,爹你一定如何?是要打死我,還是不放過她”。
“………”。
“孝杼,你始終是爹的兒子,不要因為一個女人,動了你我的父子之情”。
“爹你動了她的時候,就已經傷了這份父子之情了”。
“送給你是為了什麼,你不知道嗎?孝杼,爹當時是為了你,那種送,也不是你想的意思,她不過是個娼妓,她一個賤貨,她怎麼配!”。
原來這些對話底下是這樣的意思,扶晞在自己的心裏按照順序還原了姚家父子的對話,在扶暖所說的背景下,這每一段對話都有了新的含義。
“當初姚忠平將我贖走,不過是因為我年紀與姚孝杼相仿,他覺得姚孝杼玩起來會開心些,再就是覺得我身份卑賤,即便是不明不白的死了,也能隨便找個由頭處理掉”,扶暖勾住扶晞的下巴,讓她盯著自己,“我想活下去,所以勾引了姚忠平,隻有成了他的女人,我才可以不用被那個瘋子折磨”。
可能太久沒哭,如今這樣大哭一場,痛哭幾次,扶晞的眼裏已經流不出淚了,兩眼腫腫的快要眯成一條線。
扶暖說的每一個字在扶晞看來都是噩夢,她知道感同身受這樣的話都是屁話,沒有人能夠做到感同身受,可是她還是覺得整個人從頭到腳的冰涼,如同掉進一個冰水庫裏,想逃逃不掉,想死死不了。
“你是不是從心裏瞧不起我?我知道,你一定覺得我很陌生”,扶暖高高的仰著頭,她吸了吸鼻子,再去看扶晞的時候,臉上的淚也幹了。
“你等我,我會準備好一切,帶你離開這裏,我不會舍棄你,不會遇到什麼情況,我都不會丟下你,你相信我,你信我,好不好?好不好…”,扶晞咬唇央求起來,自從去了地下經曆了生死,她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這樣軟弱的一麵了。
扶暖勾唇輕笑,“太晚了,你走吧!再過半個時辰,我這裏會有人來,藏不住你的”。
這個時間過來的,應該隻會是姚忠平了,扶暖這是在清客。
扶晞全不理會,她握緊扶暖的手,如泣如訴,“你答應我,當初讓你離開已經是我一生裏最大的悔恨,我不能再放任你不管,你說我逞能也好,你說我不顧及你的心思也好,你說我什麼都行,隻是別再這樣下去了,離開以後,天高地闊,到時我會告訴你,我如今處在的境地,到時候你想做什麼,我可以的,我都會陪著你”。
“扶晞,你最近都別來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不是也說了嗎?在我生下孩子之前,姚忠平不會對我做什麼,我是安全的,所以你先答應我,在我生孩子前的這段時間不來,那麼我也答應你,在你準備好所有以後,我會和你走”,扶暖感受著扶晞手心的溫度,貪戀的磨蹭了一會兒,最後不舍的鬆開。
“扶暖…”,扶晞存疑的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你覺得我在誑你?你不相信我了?”,扶暖一連兩問,壓得扶晞急欲解釋,她忙用兩根蔥蔥玉指堵住她的嘴,彎了彎嘴角後說道,“扶晞,你覺得我現在過得不好,我也這樣覺得,你想帶我離開,我也想離開,你的心思我懂,我的心思你也聽一聽好不好?”。
扶晞低頭側目,不著急答複,倒是想了良久,再抬頭時,正好對上扶暖的眼睛,她輕輕回道,“我知道了,我聽你的,我,在你生孩子前不會來了”。
“好了,我方才同你說有人會來是真的,你趕緊離開吧!聽話”,扶暖起身下床,推著扶晞走了兩步。
扶晞邊走邊從腰間一個荷包裏取出兩瓶藥來,她將兩瓶藥塞到扶暖手裏,快速說道,“白色瓶子裏的是元血丹,是給你吃的,心氣不順的時候吃一顆,不會影響胎兒,綠色瓶子裏的是生幻水,滴一滴到飲食裏會讓人體力不支,出現短暫的幻覺,於性命無礙,你自己好好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