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說了!”,潯陽突的睜開眼睛,冷眉瞪了奉繡一眼,“我隻後悔當初為何沒殺了他!他如今還在宮門司當差嗎?”。
成功的轉移了潯陽的注意力後,奉繡淺淺一笑,而後回答道,“不久前,娘娘將他調到了擷露殿當差”。
潯陽冷哼一聲,“他是個禍害留不得!”,此刻他已經將所有的過錯歸結到了邱群一個人身上,他需要一個發泄點,“還是不要讓他再留在母妃身邊的好”。
奉繡自然明白潯陽的意思,用一個邱群平息潯陽的情緒,她認為值得,“奴婢明白了,明日便會讓楊普告......”,話還沒說完,她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她不該讓潯陽知道一直以來她和宮裏的聯係方式。
潯陽好像在等著奉繡說,他了然的眨眨眼,“果然是楊普,他是內務所出身,即便已經在外當值,也還是可以回內務所去,既然入了宮,再去一趟擷露殿也不無不可”。
奉繡不說話,算是默認了潯陽的話。
“好了,已經很晚了,阿繡你回去吧!本王,我已經想得很明白了,不會再鑽牛角尖了”,潯陽擺擺手後揉揉自己的眉心,他已經很累了。
奉繡知道如今這樣已經很好,至少潯陽還是以前那個潯陽,“奉繡退下了,陽兒你也早些休息,我來之前,於姑娘在這裏守了許久,你若是不在這裏歇息,可以去她那邊,也該讓她安心”。
潯陽點點頭,輕飄飄的說道,“知道了,我在這裏再坐一會兒,一會兒,便去看看她”。
等著奉繡走了良久,潯陽才歎了一口氣,“扶晞,扶晞我擔心你,五弟遣散下人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就勢出來,你如今可還好,你至今有沒有想起過我?”。
“五弟的府邸如今不能隨意進出,否則我早便要去一趟,帶你出來”。
“兩年,兩年在此刻是如此難熬,如此漫漫,如此煩躁”。
“邱群,那個欺負你的人,我當日不殺他,是為了讓他永遠痛苦卑賤的活著,你若知道了我的苦心,當是不會怪我的吧!”。
“你放心,我不會讓他活過兩天,明天,明天這個世上便再無他這個人了,你知道該是會開心的,你開心了,我便開心了”。
“福子這兩日都懨懨的,做什麼都打不起精神,如果你此刻能在,肯定能逗得它來勁”。
潯陽自己念念叨叨了幾句後撐著扶柄起身,提著一柄燈籠離開春熙閣,悠悠的走了幾步想起奉繡和他提起的於蘊薏,原本前些時日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了些緩和,雖不至於有喜歡的成分,但至少潯陽同她之間不會再劍拔弩張,但是自從簡離出事以後,他也沒功夫再去搭理她,而她也沒再來找他。
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還守在外麵了?
潯陽雖然剛剛想起了扶晞,同時聯想起於蘊薏曾經對扶晞的刁難,心裏有了不舒服,但是沒走一段路就削減了那份不舒服,走著走著也就沒有了。
說到底,他也有自己的一份虛榮心。
女子的青睞會讓他倍感自豪,又加上今天突然知道了太多事情,他即便接受了,也是帶有強迫性的,此刻他急需要紅袖在旁,給他幾句溫言細語,他心裏想要的是扶晞,但她此刻不在,他自然就想到了在身邊的於蘊薏,她一向對他殷勤的很,此刻去見她,她該是很高興的。
潯陽心裏已經有了一個畫麵,於蘊薏見到他以後的畫麵。
殊不知一切不過是他自己的臆想,於蘊薏不去找他不過是因為厭惡,今日過來守著他,也不過是因為察覺到了他的異樣,她清楚他剛剛從宮裏回來,這件事多少都與簡離的事情有關,她想從他這裏探聽到一些與簡離有益或者有關的消息。
被奉繡“勸”走以後,她隻能一個人呆在屋子裏發脾氣,發完了脾氣就開始為簡離擔心。
思君未能見,憂君不能現,歎妾多無用,竟不解煩憂,洋洋灑灑幾行字她一氣嗬成,寫完默念了幾遍,雙眼就此朦朧,最後就直接伏案哭起來,壓抑又克製,更是難過。
於蘊薏回憶起了初見簡離的模樣,宮宴上是一個溫潤如玉的模樣,宮宴後的魯庭偶遇,他暗自傷神的模樣就那樣刺進了她的心裏,她偷聽他說了一會兒話,她知道他是個有故事的皇子,主動走出來同他說話。
雖然隻是一盞茶的時間,但他的風華與才智已經令她折服,她知道他有他的抱負,她聽著他對自己說,“我一定會功成名就給你看”。
隻那一句,她便一頭砸了進去,從此滿心就想著他一個人,別的男子再也入不了眼,回府以後,她明裏暗裏的打聽了許多關於簡離的事情,她等著再與他見麵,沒想到宮宴後至今,再無會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