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潯陽突變(2 / 2)

扶晞依著詢未的法子做了,她繼而轉頭看向詢未,難掩欣喜的笑著說道,“我能看見了”。

詢未舉著蠟燭緩緩走向扶晞,“你剛剛複明,不能接受強光,好在如今是晚上,你又是在地下”。

扶晞快速的囊括出詢未這句話給出的信息量,不過她知道木已成舟的事情不必多問,她接受就好了,定神看著詢未,隨著燭光一點點的逼近,她初時覺得眼睛微微刺痛,慢慢的就適應了。

見扶晞已經完全適應,詢未將蠟燭遞給扶晞,他端起床上的水盆,收拾好案桌上的瓶子準備離開,出門之際又回過頭對著扶晞說道,“好好休息,明天還有一關,最後一關你若還能活下來,才算是真正活下來了”。

“我,知道了”,扶晞雖是不解,雖是覺得不安,但還是故作鎮定的點點頭,詢未關門時,她立時又說了句,“謝謝你”。

詢未看了她一眼,但並沒再說什麼,關門就走了。

扶晞下床,抬腿跳到案桌邊插好蠟燭後回到床上,她側身睡下,這個時候不禁擔憂起來,她很清楚方才詢未那句話的意思,很明顯她這幾天的考驗不過是開胃,明天的才是重頭菜。

她這幾天已經很艱難了,明天又該是什麼呢?已經知道不簡單了,至少不會輕鬆過這幾天。

輕輕歎一口氣,扶晞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順勢又碰到了自己的耳朵,她想起來那聲耳語,“不是夢,確實是他,他那個時候是什麼表情呢?他抱著我的時候,似乎還很小心”。

扶晞不知道,詢未在給她的那根蠟燭裏撒了一小指甲的睡睡粉,隨著蠟燭的燃燒,睡睡粉被帶著燒起來,香味慢慢飄出來,香味在這個小小的暗房裏遊蕩。

不過片刻,扶晞便感覺眼皮越來越重,渾身上下都使不上一點力,隻是一門心思想睡覺,她嘴皮子幾次輕抬,吐出幾個字音後死死的昏睡。

睡睡粉適當的用量便是很好的安神之物,用多了也可以殺人於無形,詢未的用意不過是想讓扶晞今夜好眠,明天好好應對那個九死一生的夢中局。

正夜,廣明王府,春熙閣內。

潯陽今天午後從宮裏回來以後就將自己鎖在春熙閣裏,任何人來,他都不開門,即便是奉繡。

奉繡大抵是知道了原因,她讓人都撤下,不用守在外麵,她知道潯陽一旦鑽了牛角尖,除非他自己願意,否則誰都勸不出來。

春熙閣裏有臥床,潯陽也有過幾次看書看晚了就歇在哪裏的時候,此刻也不必擔心他若不出來,該睡在哪兒。

潯陽知道外麵沒了看守的人,他才把心裏的怒氣撒在春熙閣裏的死物上,一把付開書桌上的筆墨紙硯,張腿就踢翻桌子,又隨手砸了兩個花瓶,他癱軟的靠坐在梨花木椅上,嘴裏念念叨叨,“真的是,真的是母妃。是我,都怪我!”。

感覺到窗邊有聲響,潯陽警覺坐正,厲聲問道,“是誰!”。

“是我,奉繡”,奉繡從沒離開,她不過是大聲讓潯陽的隨從都退下,然後自己躲到了春熙閣側邊的窗邊罷了,聽見屋子裏的動靜以及潯陽的自言自語,她不禁歎了口氣。

潯陽頓時局促起來,他遲疑了片刻,然後走到門邊,拉開了門栓,對著門外喊了一句,“進來吧阿繡”。

奉繡點頭,進門以後轉身關上門,“陽兒同娘娘爭執過了?”。

潯陽一想到如今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自己的母親和眼前這個看著自己長大的女人,心裏就是一陣惡寒,他轉身瞪了奉繡一眼,“本王是王爺!你放肆!”。

奉繡沒想到潯陽會這樣說,她當他是一時生氣,便下意識說道,“陽兒是聽了哪裏的風言風語了嗎?”。

“你當本王的話是耳邊風嗎?”,潯陽順手拿起最近的一個花瓶狠狠砸在奉繡腳邊,雖然並沒有傷到她,但這一舉動著實讓奉繡心裏一驚。

一聲響聲不止驚到了奉繡,也讓潯陽稍稍冷靜了一點,但是也還是抵不消他現在心裏的厭惡,他冷冷的說道,“也對,你自是不必顧忌我的身份,畢竟若沒有你,我這個王爺的名頭也不能如此光彩的得到”。

若說潯陽方才的舉動讓奉繡心驚,那潯陽如今這一段話就是奉繡惶恐不安,她定定神後想明白了潯陽這段話要表達的意思,斂了神色後給潯陽見禮,“奴婢方才越矩了,望王爺恕罪”。

潯陽自從簡離出事後就覺得不安,他一直覺得整件事都和自己的母親有關係,同樣也和自己有關係。

他知道自己無法改變目前的局勢,但他一直想要知道事實,所以連日暗地查證,又幾番進宮去見明玉芙,多次探問,明玉芙起初是敷衍的應付,而後是編些話來讓潯陽就此打住,最後實在是被潯陽纏得受不了了,又見潯陽有要鬧到慶帝那邊的意圖,這才對他說了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