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我都分不清過客和路人的區別。它們都是不得結局的,如今我知道它們依舊是有區別,一個至少曾經相聚,而後離散,另一個隻是路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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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哪來的風吹動著床頭的輕紗,有一下沒一下的撩動著扶晞的手腳,她的臉被輕紗遮住,這樣讓她的呼吸更加急促,整個房間都充斥著她的呼吸聲和咿呀夢語。
陡然的睜開眼睛,扶晞下意識的第一個動作就是伸手摸自己的左腹,沒有傷口,沒有想象中的疼痛,是夢。
她拂去臉上的輕紗,輕輕翻了個身,摸摸自己的後背,濕透的衣裳緊緊貼在她的身上,黏糊糊的讓她覺得很難受,這時已經是後半夜,她依稀可以看見門口的慘淡月光,門還是像她進來時那樣敞開著,看樣子是一直也沒人來,她就睡到了這個時候,緩緩閉上眼,她幾不可聞的歎口氣。
扶晞此刻一句話也不想說,一個動作都不想再做,門開著就開著吧!身上黏糊糊就黏糊糊的吧!這裏沒人來的,這裏也不是淮王府,不是她什麼時候想沐浴就可以沐浴的,更何況她連換洗的衣服都沒帶在身邊,不知道會不會被扔了。
人人都說日所思夜所夢,我如今這個夢算什麼?夢裏的殿下會殺了我,夢外呢?於姑娘說得沒錯,我的到來絕不是主子的一時興起,皇家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可能如表麵那樣簡單明白,他讓我來這裏,他讓我取悅那個人,他讓我讓那人滿意,無非是為了在那人身上打主意……夢裏麵他說,他要那人自毀前程,這究竟是我自己的猜測,還是確為他的想法呢?如果,如果殿下真的知道了,知道了我去過密室,我聽過他那樣一番話,他會怎麼做?
她抬手拂去額頭上的冷汗,又一個翻身,看著門口的那點光亮,她默默祈禱,“快一點吧快一點吧!白天黑夜都過得快一些……”。
可能是在夢裏受驚,此刻醒來她怎麼都無法入睡,原本動也不想動,這個時候卻輾轉反側起來,在床上佯睡了一會兒,看著外頭漸漸亮,天漸漸白,她定定神想起昨天那個見什麼的人同她說過來帶她去辦事的地方,她利索的起床,整理好了床鋪後,她大步出門去。
站在大門口,她突然想起那人的名字,見峭,這府裏的男子原來都是從見的,不知道女子又是從什麼的。
因為還不熟悉這裏,所以扶晞還沒有洗漱,她等著那人來。
見峭特意來得很早,他擔心扶晞不習慣,以致起得晚,他來得早些也好給她一個起床的時間。他還在想自己還不知道她住在風習的哪一間屋子,是否還要一間間去敲門,哪裏想到過來的時候,扶晞已經站在門口。
“你很早啊!”。見峭對著扶晞點頭。扶晞淺淺一笑算是答複,她見見峭轉身要走,忙開口留住他,“等一下”,她小聲問道,“請問這,洗漱要去哪兒?”。
見峭回頭,“風習裏不是有嗎?”。看著扶晞尷尬的笑,他才想起她是剛來,根本就不知道。他進門去,帶著扶晞去後院,“你去吧!我去前門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