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地位懸殊,座位隔得遠,本不該有機會見麵,但是簡離遲來又早早離開,所以穀琳琅見過簡離兩次,那時看他風采過人,對著眾人的詢問也坦然作答,不乏刻意刁難,他也應付得極好,那時她便一心載了下去,如今風采更勝從前,穀琳琅從他進來的那一刻,便心喜如飛。
簡離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不作逗留,隻說了幾句客套話就離開,也攔下了要相送的兩人,他徑直向著琴水台去。
琴水台前有條岔路,向前即是琴水台,向右可以去清風,向左可以去屏瀾,其實這兩個方向還可以去許多地方,可簡離第一時間就隻想到了這兩個。
這裏住著燕城的州台應克文的長女應娉婷,她如今十八歲,算起來還大簡離一個月餘。還有燕城總兵邢唯的庶女邢秋露,她今年十五,很小,說話時怯怯的。
這一回和方才一樣,簡離不曾多逗留,隻問了名字,留下了東西便離開了。
簡離對這些事情本就沒有興趣,如今隻想快些結束。綠薏閣離著他的流雲挺近,他想,正好去了之後可以回流雲去沐浴。
這一回有些不同,他還沒進門就聽到了琴聲,是鳳求凰,很老的曲子,這琴聲中規中矩不算很好聽,卻也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來,簡離放慢步子,他不管是誰在彈琴,他都不想打擾。
越走進去,琴聲也越清楚,簡離看見那人的時候隻覺得很眼熟,他覺得是自己見過的人,腦海裏有個模糊的影子,他再快要想起來是誰的時候又覺得不是,仔細看去,他搖搖頭。
那人看見簡離過來,並沒有立即停止,而是把一整首曲子彈完才罷手,她走出來對著簡離行禮,“見過殿下,殿下壽安”。
“起吧!”,簡離讓她起來,又問了她他一路問過來的問題。
那人答,“家父京都定安侯於從源的庶女,我是於蘅薏,今年十六”。
簡離想想,覺得名字似乎也有些耳熟,不過僅僅隻是耳熟,簡離想不大起來,但是想想她父親是定安侯於從源,也就覺得沒什麼,必然是在某一次宮宴上見過聽過,也隻能是這樣。
見簡離盯著她看了幾眼,於蘅薏問道,“殿下在看什麼?”。
“隻是好奇,好奇定安侯的女兒怎麼會來這裏”。
“殿下想問的是定安侯的女兒怎麼會做試婚女是不是?”。她的直白與膽大讓簡離再一次清楚,這是定安侯的女兒。
他也不否認,“是”。
於蘅薏笑笑,“殿下沒聽清楚嗎?我是庶女”。
簡離不說話,也不打算再留下來,他照舊讓人留下東西。轉身欲走,於蘅薏急著留下他,“殿下可曾記得,記得……”。
簡離調頭,“記得什麼”。
“記得……殿下曾經許諾一個人會功成名就給她看?”。她眼裏帶著期許。
“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