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離跳出方才的思緒,“那該叫你什麼?”。
“若是殿下不嫌棄,那麼以後殿下就管奴才叫小坤子吧!”。
“……就,坤海吧!什麼小坤子?以後再有這種時候,就如此吧!”,簡離也覺得叫人公公挺煩。
“是!”,高坤海欣欣然同意。
簡離舒口氣,“好了,你快些出去吧!王府的庫房離這兒不遠,即便是清點東西有些麻煩,這個時候那群小太監也該要回來了”。
“是!奴才明白!”。對著簡離點頭,他轉身欲走。
簡離叫住他,他指指高坤海的衣兜,那張房契還有小半截露在外麵。高坤海會意,他揣好房契,末了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看著他出去又關上門,簡離的眼眸再次暗下來。
“過去的事情,怎麼能就這麼過去呢?”,這句話他輕輕的說出口,是在問自己,也是在問別人。
坐到椅子上,輕呷了口茶。他沉重的閉上眼睛。
茶水已經涼了。喝進嘴裏有些苦意。久久不能散去。簡離深皺眉,又慢慢淡開。
苦嗎?苦得過那些年嗎?苦得過那些藥嗎?
一生都沒喝過那麼過的藥呢?原本最怕苦味的人,從那以後,吃什麼都不覺得苦。
由作進門,一向不需要通報,他進門以後又隨手帶上。緩緩走到簡離身側。
“都走了”。簡離知道來得人是由作,他沒有睜開眼,繼續躺靠在椅子上。
“走了”。
“高坤海是一步好棋,若無必要,不能隨意用,所以在此以前,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明白”。
猛然睜開眼,眼前的東西有些花,不過幾瞬便又恢複正常,簡離起身,“去清風!”。
由作臉色驟變,他怎麼把那個丫頭給忘了呢!離開這麼久,她會不會再有什麼反應……
簡離沒看見他的臉,他徑自朝門走去。
不是說吃了綃絡的人,一定要,一定要大量喝水嗎?這麼久了,沒人看著她,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熬住。
由作說她已經度過的反應期,是不是就代表沒事了。
沒事了,就好……
簡離大步踏出去,他火急火燎的說道,“由作跟著,其餘人別來!”。
守在門口的幾人聞言,都乖乖的站在原地,不敢再動。
由作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讓你們別來,不是別動……”。
無論是由作還是簡離,他們都說的沒錯,吃了綃絡確實需要大量飲水。扶晞,缺水了……
“水……水,水……好,我好……渴”,扶晞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自從醒來過一次,她就一直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
看似醒著,更像是昏睡著。
有時眼睛睜得特別大,有時又緊緊的閉著。有時渾身沒力氣,有時又能一用力就咬開自己。
冷汗出了幾次,幹了幾次。枕頭卻是一直沒幹過,她的臉頰上有血絲凝結。又有新血附著。
簡離一進門,就看見了這樣的一個,扶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