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到宮門口,由作就上前去開路,之前守在那兒的轎夫和護衛就都到了跟前。
簡離不做什麼交代就直接上了轎子,由作和由伽由修也都一並上了馬。簡離待在轎子裏,他撩開轎簾,輕吐一句“起吧,回王府”。
如同來的時候一樣,由作他們三個在前麵開路。
由伽回頭看了幾眼。
由作一路上都沒和他們說過話,此刻隨意問了句“看什麼”。
若是在平時,由伽定會覺得稀奇,因為由作除了吩咐事情之外很少主動說話,但是此刻由伽沒什麼心情,他的心思全然不在這裏,也就沒有回話。反倒是由修,他瞪大了眼睛。
見著由伽不說話,整個人怏怏的,他便對著他招呼了一個拳頭,不輕不重。
由伽沒躲,生生挨了一拳,吃重後轉頭睨了由修一眼,隨後轉過頭看著由作“第一次來,有些新奇罷了”。
“哎,我說由伽,你到底怎麼了,從進宮之前就不大正常,現在還這樣?”由修插嘴“你是不是病啦!”。
“沒有沒有……”由伽揮揮手。
由作本就是隨口問問,看著他們兩個又打鬧起來,便無心插入。他調轉馬頭,騎著馬向著轎子過去。
雖然杜衡告訴過他不要把顏沁的身體狀況告訴簡離,但是由作認為,到底是母子,簡離有權知道,必須知道。
就這回送東西來說,在王府的時候,簡離交代的是讓他去把東西交給杜衡,但是到了最後,還是簡離親自交付的,這就證明了其實簡離還是放不下的。
他難以做到硬起心腸,或者換一種說法,簡離可以對任何人硬起心腸,但是對他母親,卻絕無可能。
由作心裏想到“說不定,殿下知道沁夫人的身體之後,會放下心結……會去見她也說不定”。
簡離這回坐的隻是四人轎子,所以由作可以騎著馬行到他轎子的旁邊。
由作彎下腰敲敲轎子沿。他知道簡離喜歡在轎子裏想事情或者假寐,他擔心驚擾到他,所以敲動的時候,動作很輕。
“何事”簡離確實在想事情。他睜開眼,從轎簾縫裏看見由作。
由作頓了一下,剛剛想說話的時候,簡離率先說了“快了由作,很快本殿就可以去見母親了,到時候一定不是現在這個局麵”。
由作楞了一下,隨即想到“殿下說很快了,那必然是他已經想到對策,那麼,我還是不要多話……如杜公公所說,免得他……”。
簡離見由作吞吞吐吐不說話,他複問了句“你剛剛想說什麼來著?” 。
“沒……什麼,就是由伽,他有點奇怪”由作搖搖頭,本想說沒什麼,但是他粗略的想了一下,自己平時從不說沒用的廢話,如今若是真說沒事,肯定會讓簡離懷疑,他若是真的要問,他必然是瞞不住的,不如真的找個話來說。
簡離眯起眼睛“本殿也覺得奇怪……”,他撩開轎簾“回去以後,你同本殿去書房,本殿有事吩咐你”。
由作點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