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的紅與夜薔薇的黑交織纏繞著整個血璃城堡,血璃穀內一片寂靜,隻有美不勝收的花兒在無聲地爭奇鬥豔。淡淡的霧氣籠罩著風景如畫的血璃穀,清雅而馥鬱的花香隨清風彌漫,消失在薄霧中,隻有那高聳入雲的塔端在天地中挺立。

憶狂山在血璃穀的北部,那裏終年積雪,山頂上,更是寒冷異常,惟有幾株傲雪淩霜的紅梅為那白雪皚皚的孤山增色。

一雙腳印向山頂延伸,最終停留在了山頂的幾株紅梅間。玄色鬥篷的邊緣上用暗金線繡著一些圖案,似乎像是符文。一截如雪的衣袖從鬥篷中伸了出來,衣袖的主人手上還戴著一雙淡紫色的手套,上麵繡著象征著死亡的血色佛落花。似火的紅梅,享受著她的撫摸。

“璃修國師,果然是你。你藏得可真深哪!若是世人知道他們心中的神,是一個女人,你覺得他們會如何?”山頂上,又多了一人。那男人十分狼狽,身上的錦衣滿是刀劍的劃痕,滿身血汙,頭發披散著,眼中滿是陰冷的光芒。

魅詩九墨緩緩地轉過身,麵對著男人,舉手投足間,透著萬般風情與高貴,優雅。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在她身上卻結合的十分完美。看著眼前那渾身是血,狼狽不堪的男人,魅詩九墨勾唇一笑,諷刺之情溢於言表。那雙帶著手套的玉手微動,一朵花,被冰冷的雪埋葬了生機。

“他們會如何,本尊不知道,本尊隻知道,你,會如何。”她的聲音不同於其他女子的嬌媚動聽,更像是一道梵音。像是在那絕望的黑暗中,突然出現的無比璀璨奪目的光明,洗去了人心上的一切黑暗。那張絕美的無可挑剔的臉透出了一種超越性別的美。這樣的臉,才不負那樣的聲音。

“璃修,本座是宣門門主,殺了本座,宣門的人不會放過你。”看著笑靨如花的魅詩九墨,李天賜從心底產生了一種懼怕,他感受到了死亡與黑暗。

“宣門,已經滅了!一個不留。”魅詩九墨輕彈了一下那繁美,奢華,獨出心裁,千金一寸的衣裙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表情不變。

李天賜癱坐在了雪地上,自己多年的心血,就那樣被滅了!“魔女,你會遭報應的!”低沉的語氣,帶著深深的不甘與恨,李天賜眼神一淩,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團火,“去死吧!”他癲狂的大笑,鮮血從他的嘴角流了出來。而那團火,則衝向了魅詩九墨。

可,那團火,被一種無形的力量阻隔在了魅詩九墨的三步之外,李天賜看著這一幕,眼中滿是震驚與不甘。

“不可能!這不可能!”

“知道為什麼,從來沒有人敢沒有經過本尊同意,違背本尊的三步之規嗎?”那團火,衝向了李天賜,看著被焚燒的人,魅詩九墨笑的越發燦爛,日月都因那笑容而失色。

風,呼嘯而過,魅詩九墨輕彈了一下衣裙,眸光落在山穀中央血璃城堡的塔端上,及地的銀色長發隨風輕揚,似乎奪去了太陽的光彩。

“王,雲國使臣在穀外求見,他說是奉雲皇之命,請您回朝。”藍羽淩走上山頂,看著魅詩九墨,等待她的決斷。

“告訴他,七天後,本尊回雲都。”聽到藍羽淩的話,魅詩九墨緩緩地收回了眸光,血色的眸子深處是千裏冰封的冷。那張精致完美的臉也沒了笑容,整個人,了無生氣。

風,乍起,憶狂山,依舊是白雪皚皚,紅梅為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