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上的情緒全都被心疼取代,少年也不知是這時的情緒太過熱烈,還是一瞬間失去理智。
他出神的看著少女的睡顏,不得不說,現在陽光下臉上帶著紅暈的少女比今早第一眼那模樣更有誘惑力,好在,少年尚能克製得住心神。
不過此刻,他卻寧願自己不受克製,能夠任性妄為想來也是幸事。不是嗎?
此刻白映兒在他肩頭沉睡,是求了十幾年想都不敢想的場景。少年身上的每一處細胞,都很激動。兩人的距離不是第一次這麼近,卻是第一次這般平和的交談。
她說,想做相公,競爭是很大的?
雲子桑無奈的搖頭低笑,他當然知曉競爭很大。少女還沒有長大的時候,便不知有多少狼豺虎豹,巴巴的看著。如今這少女被照顧得這般好,初長成的模樣不知要羨煞多少人的眼睛。他的壓力,是真的很大啊。
這般想著,懲罰性的在白映兒的唇上啄了一口,本來凶神惡煞的模樣,卻在接觸到少女唇邊之時,化作一臉柔情。
不舍的用指尖勾勒少女的唇形,嘴邊是似貓兒偷腥時候的笑容。仿佛就是今日,若是時間定格,此生也無憾。
輕笑著,像是沒有察覺假山後司扶滿臉無奈。少年何嚐不知,十年前做不到的事情,十年後亦不見得能夠護白映兒一個萬全。但是,這麼多年,要他怎麼忍下去?
一步一步,不知道踩著多少人的鮮血,才有如今的勢力。可,他的目的是保護白映兒,就因為如此。所以,再怎麼做都不夠。
從來,司扶的想法就是以一己之力把白映兒護住,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雲子桑才覺得壓力倍增。就像自己對白映兒的感情一樣,一旦女孩接受了,那便是所有最好的東西,他都雙手奉上。
這樣的感情,對於白映兒來說,半點不過分,她是那樣值得被人愛護,那樣善良純淨,仿若世間最美的雪蓮,長在高處卻又惦記著疾苦中的人。
對於雲子桑來說,從白映兒出生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下定了決心,哪怕自己今後的路會很苦很難,這個少女,她無論如何不能放下。
恁時相見已留心,何況到如今。
越來越深的情誼,卻永遠都是單方麵的,沒有過回報,也從不求回應。不知是喜是悲,好壞不論,總歸是自己做出的決定。
輕歎一聲,察覺到司扶遠去的氣息,雲子桑也失了旖旎的心思。本來,他也不過是為了懲罰一下這個愛惹桃花的小妖精。
即便知曉這些都不能責怪她,但少年就是樂意這般模樣,也隻有在白映兒看不見的時候,他才能夠有這麼真實的表現罷。畢竟若是少女看著,定會覺得他唐突。雲子桑不願那樣的情況出現,卻又害怕少女永遠不懂他的心思。
這樣糾結的情緒總是會出現在腦海,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開始,少年的感覺就一天比一天熱烈。
白映兒嚶嚀一聲,小小的頭顱在雲子桑的肩上就有些放不穩了。少年見狀,寵溺一笑,輕柔的用手凝起玄力,托住女孩的頭顱放在自己腿上,那小心翼翼的勁仿佛世間沒有比這更加珍貴的東西。
而若是現在司扶還在這裏看著,定然會痛心疾首的責怪雲子桑,玄力不是這樣用的好不好?!不過,想當然的,刀子嘴豆腐心的白衣男子定然還是會覺得少年這番做法很是稱心,畢竟,如若不是 真的喜愛,這樣的事情又有幾人願意做?
可惜現在的司扶已經獨自傷感去了,沒空管雲子桑這邊略帶幼稚,卻是十足深情的做法。
而此刻的雲子桑雙手得空,便想起另外一件事。
在白映兒昏迷的這些日子裏,她手上的戒指已經不見了多時,因為女孩沒有什麼精力,想來是沒發現這個問題的。
少年勾起唇角,從自己的無名指上憑空取出一枚戒指。嗯,裏麵當然還是小器那廝。隻是他因為與白映兒的契約,所以少女昏迷的這段時間他也在沉睡著。也是趁這個機會,雲子桑才能把這墨色玄玉再提純一次,變成了如今半透明的樣子。
本來他手上的戒指與這一枚就是一對,如今身在霓都,想必要出席的場合也不少,這戒指如今能夠隱形,倒是省去了許多麻煩。起初這個考量,算是徹底派上用場。
這般想著,雲子桑執起白映兒蔥白的小手,準確無誤的把戒指套進了少女的無名指。
“這下,你逃不掉了。”空氣中留下低聲喃喃,不知是誰的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