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說著對於白映兒完全不算是歡喜的消息,婦人的心情也依舊是看得見的愉悅,仿佛隻要她開心了,一條人命也不足為奇。
想當然的,白映兒怎麼能淡然接受花秋影之言?
女孩極力的隱忍,袖中握住瓷瓶的手卻還是止不住的輕顫。如果不是理智還在,如果不是太在乎白真的生死,想必女孩是真的會就此捏碎了手中的東西。讓這個喪心病狂的婦人見鬼去!
白映兒如今麵色有些陰沉,卻因為她本就是一張靈動精致又討喜的臉,所以並沒有顯得多麼嚴重。至少她情緒沒有外露太多,花秋影隻當是這女孩有一些小脾氣。這當然很好理解,畢竟白映兒即便說出自己最在乎的是那批藥草,白府之人與她無關這樣的話。卻還是不忍心看自己下令殺了白靈。
那時的百般阻撓,還真以為所有人都成功被騙過?這麼本事又有軟肋的孩子,能在她們手中殞命,她怎麼能不開心?花秋影這般想著,心裏便越是舒暢。自從中了司扶的毒,她的日子就沒有一天過得痛快,即便是折磨人取樂,那笑容也是短暫的。
可如今卻是不同了,她和自己的女兒成功的解決了主人的心頭大患,而且順帶著,自己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毒藥也即將被解。今日以後,什麼都會變得一如從前。她還是主子最信任的下屬,還是荀府最受寵的二夫人。
想來,她還得萬分感謝那個獻計要自己對那批草藥下手的人。若不是那人,白映兒又怎麼會心急火燎的上鉤?甚至連她滿以為會有更大作用的白靈,都失了價值。
“嗯,即便這樣,你還要帶走白靈嗎?”不怕到時候,這丫頭回了白府還是沒能救回來,你自己成了眾矢之的?那大宅子中的肮髒之事不少,要嫁禍一個人,卻是再簡單不過。有的時候甚至不用證據,信口一說,便煞有其事。女孩能否應付得來,這也是要考慮的問題。不要無計可施,反倒追究起她們荀府的責任,可就有些過火了。
花秋影的意思明顯,也想知道白映兒會是怎樣的回答。不過現在她倒是有些遺憾,隨著年歲的增長,白映兒體內隱世白家的血脈好似更加純粹了一些。不知是不是毒劑被壓製著,總之現在女孩的樣子沒有半點異常。
估計著時間,婦人覺得,隻怕這白映兒真的能夠撐到自己告訴她那批草藥線索的時候。左右,花秋影也不知曉那些東西有何用處,她不知藥師,她的手下也沒有像司扶那麼厲害的丹藥師。那批東西,得失對她來說不是什麼問題。因為本來她想的也就是報複一下司扶罷了。
這大概是她算計人的曆史上,最為單純的一次,卻沒想歪打正著,觸到了敵人的逆鱗。
白映兒也知,現在的自己根本就不能有任何惹惱花秋影的行為,畢竟現在她已經沒法回頭,能夠成功交易,當然最好。於是女孩盡量克製自己說話的語氣,連聲音都變得溫和了些許。隻是那笑容之中的冷意,或多或少還是被兩人感知。
“畢竟曾經姐妹一場,這點情誼,映兒還是會講的。”女孩想自己真是十足的能忍,才沒有說出什麼帶刺的話諷喻花秋影沒有人性。不過即便如此,她話中的意思也不是全然沒有惡意。
至少婦人聽罷挑了挑眉,荀雨欣也輕哼一聲,似是有些情緒在內。
不過難得的現在花秋影的心情不錯,她如今倒是真的不太想與白映兒這個認定的將死之人計較什麼,況且,那解藥還在女孩的手上。雖然她可以動手直接搶過這些東西,或者等白映兒昏迷之後得到這個。但是府外那群麻煩的蒼蠅,定然是沒有那麼好擺平的。
她不怕什麼,卻不想做無畏的犧牲。況且,上次得罪司扶的遭遇太慘痛了,以至於婦人現在根本不想隨意得罪任何人。行事謹慎最好,即便是非要傷及什麼人,也要清楚那些人的背景再說。而顯然的,府外接應白映兒的人,就算不是司扶所派,也定與那人有千絲萬縷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