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靜兒卻是不明白的,能不能說說,有什麼事情被太多人知曉了?”白靜雖然有直覺白熙接下來說的話是她不願聽的,但是心底卻沒有真正覺得白熙會倒轉矛頭對付自己。
畢竟,他們不是剛剛才合作過的交情嗎?白映兒這還沒走遠呢,白熙就半點不停歇?
輕笑一聲,少年語帶嘲諷:“現在那野種出府了,那被她影響到的人呢?四妹可知道?”白熙笑容中的陰謀意味太過明顯,甚至向前兩步,想來也不打算掩飾自己的目的。
到這份上,白靜自然也有所感應,少女眯了眯眼,修養了半月還沒好得完全得身體又有些難受了。不過此刻的白靜竭力忍著,沒讓旁人看出一點異常。更像是因著白熙的話而突然變得麵色慘白。
“你在胡說什麼,我前段時間感染了風寒,日日在院中養著身子,如今才大好能夠出門活動。本來府中之事我亦是半點不知的,隻是奈何那白映兒之事府中盛傳罷了。”她白靜也不是好捏的軟柿子,雖然不明白這白熙突然的抽風行徑是不是蘇澤月指使,但她亦不會就這麼生生的認了這個罪名。
更何況,萬一此番隻是白熙在那名丫鬟麵前演的一場戲呢?如果自己事先耐不住,豈不是正如了蘇澤月的意?
“將養身子?即便真是將養身子,其因也不會是風寒那麼簡單吧?”白熙有心與白靜決裂,說出口的話也沒有絲毫避諱,他攤攤手,神情是難得的輕鬆自然,出口的話卻直直逼向少女最不願意想起的那段記憶。
白靜也不知為何,在白熙靠近的時候,身體異常的難受,好似肚子正在被人一刀刀淩遲。不過現在白熙明顯在向自己發難,花姨娘是靠不住了,此刻的少女明白,她隻能硬撐著自己扭轉這個局麵。
少女直直的凝著白熙的臉,似乎是想從其上看出一些端倪。可奈何,那張還算英俊的臉上,此刻滿是無懈可擊的溫潤。還記得以前,她從心底裏覺得能保持這樣虛偽的神情是不錯的本事,可如今,卻覺得萬分諷刺:“你想說什麼。”
其實白靜早在半月之前失身的那一刻起,便沒有打算要刻意瞞著這件事情。畢竟除了年歲太小之外,外人也沒有什麼好議論的。她和荀府的那位,本就是表親關係,到時放出消息說青梅竹馬,便是天定的姻緣,任誰都說不出半個不好。
隻是如今被白熙這廂明顯帶著目的的說出來,白靜也有些忐忑罷了。
白熙見麵前的女子似乎還半點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由得心中感慨,果然女子冷情,就是不如男。但凡白靜能夠搶得先機,也不會遇現在這番窘迫。麵色依舊雲淡風輕,少年開口:“年未及笄,便與男子行苟且之事,是道義所不容,家宅之不幸。主母仁善,隻派了一位貼身婢女,行以小懲大誡之罰。”
言罷,白熙朝身後使了一個眼色,見著這名喚小婷的婢女就要上前去抓白靜,花姨娘才反應過來此時是何情形。若是她還以為今日隻是尋常的閑話家常,那她也不可能順利在府中生活這麼些年。
隻是,察覺到不對的花姨娘,此時能做的也隻有攔著那位婢女,而後問詢的看向白靜,至於要怎麼辦,她是真的半點不知。自從生下白靜之後,她便知曉此生已經沒有什麼旁的盼頭了。被家族遺棄,庶女之身即便懷胎十月幸苦半點沒有少受,生出來的後代也還是一個身份低微的庶女。
她以為好歹得到了白真的喜愛,卻沒想過那寵愛不過是曇花一現。這其中有失落也有怨氣,她覺得若不是自己因為當時懷了白靜不能伺候白真,說不定便不會失了寵。於是花姨娘與府中其他的姬妾美人一樣,在一開始時對於自己的孩子也是充滿著怨氣的。
當然,她也沒有真的狠下心什麼都不管,花姨娘好歹沒有餓過白靜半餐。不似別院的孩子,要靠著那個勞什子阿芙,才能勉強保證不被餓死。
也正因為如此,在得知白靜靠著自己的努力被青山派的大人物重視之時,她心中也是歡喜的。隻是她覺得自己都顧不好自己,白靜的事她也不該插手。所以即便這孩子有很大的資質,她也沒有因為自己的利益而去想著利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