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木珩這番錦上添花的話,會讓白映兒更加迫不及待的進去用膳,忘記適才發生的不愉快,也別較真他剛剛的那番解釋。但是沒想到,白映兒卻突然冷著一副臉,也停住了腳步,這廂兩個丫鬟也不敢硬拉她。
隻想著慘了慘了,大概這地方她們是沒法再住下去了,幸好杳已經很有先見之明的去外麵找宅子去了,但無論如何,住到陌生地方始終是下下之策。
不說那裏會不會遇到危險,單是出雲洲那些人對白映兒的偏見,就不是她們願意讓白映兒承受的。
此時暗處的木蒼也看到了這女孩的反應,雖然心中有些忐忑,但那情緒完全是因為考慮到自家主子知曉之的後果,與白映兒沒有半毛錢關係。
這個女孩,他半點不喜,整個一麻煩精,若不是城主修為不凡,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這白映兒拖累死了,呸呸呸,主子才不會死,要死也是死麵前這個女孩!
這般恨恨的想著,手上卻傳來一股劇痛,害得他險些脫手把懷中的東西扔出去。
眼含怒意的低下頭,木蒼不期然對上一雙同樣暴躁著的湛藍色眼眸。
男子怔了怔,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腦中還在想著,自己難道把心裏想的話說出來了嗎?
等到手上的劇痛一波波,木蒼清晰的感受到了之後,抬起那隻沒有受傷的手,運起玄力就要一掌劈向小狼。
太過分了!老子養你養了這麼久,伺候你吃喝拉撒給你上藥帶你運動,你就是這樣對我!果然是白眼狼!白眼狼花幾百年都養不熟!以前主子還是少城主的時候你就欺負我,現在我主子都是城主大人了,你怎麼還這麼對我??!!
眼中的怒意越來越甚,即使木蒼知曉如花這一口咬下來還是留情了的,但是這也不能抵消他心裏的怨氣。
小狼此時依舊是一副生氣的模樣,隻是也半點沒有躲閃,那眸中的意思很是明顯:你打啊,你有本事就打狼,反正狼病了你得給狼治,狼死了你得給狼陪葬。來啊,來啊!
“......”這一刻木蒼隻覺得心累,作為一個人類,他在主子心中的地位還不如一匹狼,原因就是這匹狼跟在那個女孩身邊!這個認知讓他再一次怨上了重色輕友的雲子桑。
“嗷。”哼,要你罵狼的小主人,還咒狼小主人會死掉,你才會死呢,你全家都會死,你全家死了狼的小主人都不會死!
“......”你信不信我真的會一掌劈了你!嗯?左右我也會死,不如拉著你陪葬?
木蒼突然收起了滿臉的怒意,淺笑對著懷裏的如花,那笑容帶著幾分毛骨悚然的涼意,讓狼背脊上的毛全都豎了起來。
“這便怕了?”木蒼還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心中卻已經樂開了花。小樣,老子可是被司扶那白發鬼折磨過一段時間的人,就你這蠢狼,還想跟我鬥?
如花聽到木蒼的聲音,很沒骨氣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錯了,然後湛藍色的眼眸轉了轉,一臉諂媚的把嘴巴湊到木蒼手上的傷口處,輕輕的用爪子碰了碰。
男子倒吸一口涼氣,手中的玄力凝起,帶起一陣微風,就要拍過來。
如花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也沒有躲閃木蒼的攻擊,反倒是悠然的伸出舌頭,添上了被自己咬了一口的地方。
劇痛漸漸消失,木蒼感到了手上那點點溫潤的觸覺,帶著一絲奇異的舒適,還有點癢癢的感覺。另一隻手在即將碰到如花身體的時候,掌心的玄力盡消,變成了輕輕撫摸某狼白裏參紅的毛發。
而木蒼這處的氣氛變得緩和下來之後,外麵院中的情況卻依舊顯得有些緊張。
女孩一襲粉衣,冷著一張臉,身邊兩個麵色焦急的丫鬟欲言又止,顯得有些手足無措,而她們身旁站著兩個小少年,見此情形也有些茫然。
雖是不知白映兒為何這麼執著的想要刨根問底,但是由著雲子桑的震懾,季杭很明白自己不能得罪了這個女孩。
於是在氣氛詭異得不像話之時,季杭吸了吸鼻子開口:“白大小姐,你可是不滿木珩院中這些個擺設,或是嫌這處院落太小擔心住著不舒服?這都好說,我們如今也算是一家人,隻要白大小姐一句話,木珩馬上著人修葺,左右這個地盤都是在下所有。”
‘一家人’?白映兒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眸中劃過一抹恍然。隻是很可惜,她的異常沒能被任何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