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抱歉,實在是看了你的畫,情不自禁下感慨。”白映兒仿佛根本沒有感覺到適才的危機,也不知麵前的人剛剛生起過要把她劈了的衝動。
聽著女孩無辜的聲音,白十七的心中的怒火差點就要躥了出來,半晌,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看完了嗎?看完了便走吧!”
白映兒眨眨眼回眸,斬釘截鐵回道:“別急嘛,畫作本來就要細細品的。”
“......”白十七覺得自己快要與這個小丫頭交流不下去了。
凡是有點腦子的人,都會知道那是逐客令吧?而且他的語氣好似一點都不客氣的不是嗎?為何這孩子就這麼喜歡裝傻?好像他真的在誠心的邀請她看畫似的。若是論誰臉皮最厚,在白十七的認知裏麵,恐怕非白映兒莫屬了。
“嗯,這眉眼之處落筆不錯,倒是有幾分神韻,算得上是整副畫唯一用了心的地方了。”白映兒指了指桌麵畫作上的蘇澤月,歪頭說道。
天知道對麵的男子是要有多好的脾性,才沒有把桌上的東西收起來趕白映兒出去。
不過即便心中對女孩這喧賓奪主的行徑諸多不滿,白十七也忍著沒有同一個小孩計較,畢竟,白映兒也是蘇澤月如今最在乎的人。但這般卻也不能任小孩隨意評論自己的東西,於是白十七板著一張臉,道:“胡說,這幅畫的每一處地方,我都用了十二萬分的心。你年歲太小,看不懂便不要裝懂。”
女孩聞言沒有半絲尷尬,反倒是撇撇嘴,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男人啊,就是喜歡口是心非。我一個小孩子都看得出的事情,你偏偏還要自欺欺人。”
說著也不顧白十七是什麼神色,轉身不再看那書桌上的畫作,而是坐到一邊的軟榻之上,很是悠閑。
而此刻房中的男人麵色黑得快要滴出墨來,可是奈何心間再覺得生氣,也不可能就這樣爆發出來,畢竟,他又不是如白映兒一樣的小孩子,可以隨心所欲的說話做事,不顧後果,也不管會不會傷害到別人。
“我不與你這小丫頭計較。”白十七在心中默念著,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
白映兒見這人一言不發,臉上卻那麼明顯的寫著我在忍耐這樣的意思。女孩搖搖頭,開口道:“你最近很窮嗎?以前我記得書房的桌上都會有很多好吃的點心,難不成,換你住這裏的時候就都沒了?”
“你今天來到底想做什麼?”白十七這次根本就沒有理會女孩的問話,反倒是陰沉著一張臉,不耐煩的問道。
滿以為這個樣子,怎麼說也會把女孩嚇得說出目的或者是有緊張的表現。而出人意料的是,白映兒根本就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反倒一直凝著白十七的眸子,不置一詞。
女孩眼神之中的執拗很是明顯,明明白白就等著白十七回答自己的問題。
說到底,這男子也不是真的不明白這小孩的意思。他歎了一口氣,對著門外道:“去給這小丫頭準備點吃的。”
白映兒聞言,這才眉開眼笑了起來,暗道這人也沒有愚笨到那種境界。心情好了,女孩便打算不戲弄白十七了,出口的話也帶著絲討好:“十七叔,我早就把自己想做的事情與你說了啊。”
眼見著男子挑眉,女孩眨眨眼睛接著說道:“隻是你不但沒有答應我,還欲勸我放棄那種想法。”
這時白十七算是真正明白這孩子開始為什麼會拿白真來氣他了。印象中,白真根本不是這般腹黑的人,那為什麼他的女兒,會是這般睚眥必報的性子?
就因為自己一下子沒能讓她滿意了,就這樣揭傷疤,真不明白這樣的習慣是如何養成的。男子內心止不住的搖頭,張了張嘴終是沒有說出詆毀的話。
這時外麵的暗衛也敲門端著一盤的點心走進來了,白映兒忙坐直身子,道:“把吃的放在我這邊就行了,你們主子不餓。”
白十七:“......”
“是。”見白十七沒有說出反對的話,那黑衣暗衛便也由著白映兒的安排去做了。
抬手抓起一塊糕點,白映兒往嘴裏一塞,鼓著腮幫的樣子好不可愛,隻是可惜白十七沒有心情欣賞。別說他本就不喜歡孩子,即便喜歡,也不會覺得白映兒這腹黑的人討喜。
沒有多久盤中便空了一小塊,女孩吃東西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心中止不住的感慨果然自己走進這書房是對的啊,以前老爹書房中準備的糕點確實很得小時候的白映兒喜歡,即便如今的女孩已經長大了不少,但對於吃的東西,向來都不太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