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前錦城城主喜得麟兒,遠在東邊的季晟國亦有個二皇子降世。彼時誰又能想到,兩個身份的嬰兒,卻是同一人。
雲子桑的母親二十年前從鳳晴仙洲叛逃,機緣巧合識得季晟國雙生皇子中的一個,便是後來的錦城城主雲柏,隻是彼時,他名謂季柏。兩人日久生情間私定終身。奈何仙洲雖遠,威懾卻不小,季晟國主妄以此女為籌碼,換取仙洲人的好感。這件事情被當時的季柏知曉,一怒之下與皇室一刀兩斷,帶著雲子桑之母逃到了還是賤民居住地的錦城。
這與打臉無異的行為,對於季晟皇室來說,便是一樁大得不能再大的醜聞。可奈何當時季柏的修為了得,而手下的死士亦不敢真的取了這位昔日皇子的性命。而雲柏的雙生哥哥也是個睿智的人,偽造很多證據證明季柏已死,這件事情的真相便淹在曆史長河之中。
於是,十幾年前年前季晟國失了一位皇子,而錦城多了一對神仙眷侶。因為季是國姓,為省去麻煩,季柏便取生母的姓氏,改名為雲柏。
兩方相安無事半年,不久便傳來季晟國皇帝駕崩的消息,而繼承皇位的,正是那季鬆。
彼時雲柏與其妻更偏愛錦城自在逍遙的生活,所以並未主動與季鬆聯絡。隻是這位明明已是萬人之上的皇帝,卻屢屢暗示他們回季晟國生活。原因無它,畢竟是一母同胞的雙生子,感情深厚,怎能一人獨享帝位,另一人在外漂泊。
勸說的信件一封封,可顯然的,季鬆並未成功。於是在雲子桑出生之時,他未經雲柏夫婦同意,便給這位小侄子冠上了季晟國二皇子的名號。
待到雲柏收到自己身為皇子之時的信物,而後翻過季鬆寄來的信件方知曉此事。隻是木已成舟,他也不可能讓一國之君收回成命。於是雲柏把那些東西都放書房之中的暗格,盼著永遠沒有拿出來的那天。
也幸好季鬆國事繁雜,未曾親自前來出雲洲打擾他們一家三口平靜的生活。直到,仙洲的靈主慕容詩叛離,雲柏夫婦的噩夢才開始......
似是不願回憶更多,青衣少年深吸一口氣。見麵前季杭神情躊躇,緊張之色明顯的樣子,不由失笑:“你可知,你父皇有個雙生弟弟?”
小少年雙眸陡然瞪大,剛想反駁,腦中卻突然閃過孩童之時聽宮裏老人所透露的秘辛。聽聞,那皇叔與父皇的長相九分貌似,八分神韻,甚至還要妖冶些許。他當時聽了還曾冒出過要與那皇叔比比相貌的想法呢,隻是可惜他英年早逝。
難不成雲子桑是......那位皇叔的遺孤???這般便說得通了,畢竟父皇日理萬機,哪有機會在別國留下皇嗣。更甚,這個雲子桑樣貌比自己強過一兩分想來也很好理解,遺傳因素所致嘛。父皇比不過皇叔,他沒比過雲子桑,也沒什麼好丟人的。
季杭在心裏狠狠的點了點頭,罷了,既是皇叔的兒子,也算是本宮的親人了,這個皇兄,本宮認了!
雖然私心裏很是激動,但是對於父皇的隱瞞,他還是有些小鬱悶。若是能早些知曉了這事,他也不會屢屢在這位哥哥麵前失態。況且,雲子桑的身份又不是見不得人,頂多,便是鄰國蘇曜知曉錦城和季晟國是一家時,會局勢緊張罷了。
“行了行了行了,為了那小媳婦兒,你也是有蠻拚。”季杭擺擺手,一副不情不願又無可奈何的樣子,道:“放心吧,就適才樓下那兩個角色,本少爺還是應付得來。”
雲子桑聞言皺眉,雖然他也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幾番周折從大伯那裏把季杭要了過來,但是因為關乎的人是白映兒,他便忍不住多番提醒:“我說的是讓你護住白大小姐,並非隻是應付這兩個雜碎......”
季杭伸出小指掏掏耳朵,全然不管自己的行為有多麼不雅觀,小少年不耐煩的插話:“嘖,我說二哥,你隻是排行老二而已吧?怎麼隻要遇到那女孩的事就變傻了?”
雲子桑聞言眸中難得露出一絲疑惑,片刻之後,他淡淡的掃了一眼麵前閑適的吃著糕點的小少年,抿嘴道:“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