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遺憾此時女孩的思緒並不在此處,小器突然從自己腦中冒出一句“吾感受到了同類的氣息”,讓她開始細細品著周圍的風吹草動。把精神感知的能力調用到最大,依舊隻有微弱的被窺視的感覺,不能察覺到那東西的位置。
而杳也再次出聲說出他的看法:“你們忘了白小姐與皇室的契約?若是她身死,皇家就得改姓了。”
倒是這句話成功的讓鳶尾恍然大悟,暗道自己竟忘記了這一茬。蘇曜國皇室的命可都掌握在自家小姐手上啊,即便那些人恨白映兒恨得牙癢癢,也是不敢貿然取她性命的。更甚,他們還必須保護著小姐,因為若是小姐受到了傷害,他們全族人就得承擔幾倍的苦難。
這件事情也算是當今皇帝偷雞不著蝕把米,把自己賠了進去。隻是,皇室能人輩出,萬一他們找到解除契約的法子,那小姐這個恥辱想來他們也不會再留下了,那個時候小姐便危險了。
其實說實話,她也不敢肯定皇室的人知曉這個消息之後會不會魚死網破,幹脆把小姐除掉自己滿族滅門。可轉念一想,他們那些人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哪會舍得就這樣把命給丟了?即便是毫無尊嚴的以奴才的身份活著,他們也不會選擇死亡。這一點鳶尾尚能想到,白映兒自然早就通透了。
所以她才會那麼自信,起碼短時間內,她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其實她本來對蘇曜皇室並沒有多大的厭惡之情,隻是想到老爹白真是被皇帝使陰毒手段所害,便打心底覺得不喜。要說這個契約也並不是沒有解除的法子,不過想來那個自稱國師的糟老頭是束手無策的,而她即便知曉,也不會腦袋抽風說出去,左右那些人也求不到自己這裏來。
如此她確實不在意這般情形再持續下去的,雖然私心裏,她其實覺得有這樣一群麻煩的仆人,感覺真的不怎麼好。
“小姐,你怎麼不說話?”三人正就著雲子桑的書信分析荀府的勢力,見白映兒一直垂眸沉默著,鳶尾還以為自己所言讓小姐不喜,忙止住話頭開口道。
白映兒心不在焉的凝了凝眉,勾唇冷笑:“覺得白靜倒也有幾分聰明。”
“依奴婢看,不及小姐一半。”鳶尾聞言立刻轉了本來的話題,一本正經的回道。
海棠撇撇嘴,似是已經習慣自己姐姐對小姐的盲目崇拜。雖然她也深深的覺得自家小姐那股機靈勁,確是世間少有。
白映兒搖搖頭,在所有人都以為她要謙虛一番時,淺笑道:“她那點小聰明,當然沒法跟本小姐比。”言罷歪了歪頭,以掌凝氣對準自己右上方的房梁,提肘成爪,在玄蝶未反應過來之前,把它抓在了手上,而此時的玄蝶尚未顯出身形,以至於鳶尾海棠都因小姐突然的動作困惑不已,隻有玄力修為高過幾層的杳皺眉凝著白映兒手上的東西,似有所感。
海棠轉眸見杳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由開口問道:“小姐,這是何物?”
白映兒抿唇正要回答,手上卻異變突起,一團白霧聚集,包圍著女孩手上的東西,在眾人吃驚的目光中,白霧慢慢變灰,隨後便是越來越黑,如墨的色澤讓人心生不安。
“小姐,它想做什麼?”鳶尾沉不住氣,伸出食指指向白映兒手中的迷霧,一臉好奇的問道。這時她確定小姐抓到的東西不簡單,猜想應該是用作監視的那一類玄器,隻是看這樣子,該是生了靈智的東西,也許會有些棘手罷。
女孩抬眸看過一眼,挑眉回答:“大概是自爆。”所謂自爆是修士戰中自知敗局,遂以自身為媒,觸動自然界的法則,毀了依其修為所定的地界生物,以及自己的敵人。
話剛出口,眾人便狠狠的驚了一把,想著是否該把白映兒手中的東西扔出為上。隻是隨後又不斷鄙視自己這般膽小的思維,畢竟一團這麼小的東西,自爆起來應該也沒有多大的危害力,不然自家小姐為何一派閑適的樣子?這般想著,兩個丫鬟像是食了定心丸一般,麵色淡淡的看著那團愈見深沉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