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沒有作多停留,兩人支好火堆,點火之後便開始烤東西。首當其衝赴死的便是那隻大牛蛙,白映兒微笑的看著它被穿膛破肚,嘴裏神神叨叨的念一些地藏經的段落,然後,吃得比誰都心急。
等一行人吃飽喝足,已近卯時。鳶尾興奮不已的把剩下的蝦蟹收集起來,裝進一個大袋子,遞給杳扛著。就這樣四人一狼滿載而歸。
回杓蘭院之後白映兒已然困得不行,某狼也就沒堅持要她幫自己沐浴,隻是抖了抖身上的水珠,細致的拿毛巾擦完身子,滾到了女孩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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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很快就過去,第一縷陽光照進海棠房間之時,她陡然睜開眼睛,眸中一片清明。
“你去查了昨日那支箭矢嗎?”麵無表情的臉配上清冷的聲音,沒有一絲困倦。
“嗯,白軒院中閣樓。”回話的人一身灰黑色衣裳,眸光未有波動,麵上卻明顯不太自然。
海棠睜開眼隻是因為這人突然闖進自己房間,再者,她尚有很多思緒難以理清,正好未曾入眠。以前在外,無論是學藝還是指派任務磨礪時,都不及如今傷神。想她武功心智也算中上,卻如此輕易被人一而再的算計,好像認了這個主子,自己的挑戰也變大了。
正當海棠陷入自己的思緒之時,注視她良久的杳開口道:“跟著白小姐,可覺辛苦?”
床上的少女聞言一怔,神色在朝陽光暈之中讓人看不真切,依舊是毫無感情的語氣,卻多了一分不耐:“幹你何事?”
“是我多嘴了。”海棠的話使得灰衣男子眸光一閃,作揖之後運功飛身躍出房間,空氣中隻留下一句淡淡的自責。
少女咧了咧唇角,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入睡,輾轉許久,卻怎麼也睡不著。
“哎。”輕歎一聲:“既已多嘴,為何不再多一句?”也許再多問一句,我就接受你的關心呢?
窗外,灰衣男子並未離開,頓足徘徊之時聞言,不過眸色戚戚。有些事情錯過一時,便是一世,悔過已晚,追之不及。少有再能兩人相處的機會,就算日後能同住一片屋簷,也比陌路好不了多少。
於是每個人的冷漠都有緣由,每段情的得失都是疼痛。
“不辛苦,我如今隻想伺候好她。”喃喃低語,像是對自己,又像是回應那句淺嚐輒止的疑問。
杳一手撫牆,臉色柔和仿佛透過它對待珍視之物,沒有血色的唇輕啟,沒有發出聲音,卻看得出他在說:“我知道了。”
輕吸一口氣,既是你想做的,我便義不容辭。這時男子的眼神堅定,想到自己適才查到的蛛絲馬跡,沒有絲毫猶疑的,往東南方向白軒所在的雪蘭院走去。不管當時動手的是白軒,亦或他做了別人的替罪羊,在那裏都該尋得到一些證據,無論是刻意做出,還是無意間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