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麵色有一瞬的僵硬,沒有理會地上的少女,白映兒徑自朝桌邊走去:“如花,去小廚房把鳶尾找來。”
也不管某狼聽沒聽見自己的吩咐,女孩頓步坐上一旁的椅子,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清水在麵前的杯子,全然悠閑的姿態。
海棠見此,麵上雖依然平靜,可緊抿的唇出賣了她的內心。無意對小姐隱瞞什麼,但有些事卻早就失了開口的時機,一拖又拖到如今,怕是再難兩全。少女的心思不算玲瓏,隻覺得白映兒這般定是懷疑起自己奇跡般轉好的身體。
執杯淺酌,白映兒唇角帶上一抹笑意:“海棠何罪之有?”
少女聞言,跪於地上的雙膝轉向白映兒,眼眸沉沉:“奴婢隻是想早日回到小姐身邊伺候,才......”
“看來你並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沒等海棠說完,女孩笑容一收:“答非所問。”
海棠麵上詫異之色濃鬱,皺起眉頭不知該如何接話。躊躇之際,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小姐回來啦,奴婢今日還打算去府中膳房偷點食材過來,中午做的菜色太平常了,都不知小姐到底愛不愛吃。”鳶尾進門便看到坐在桌邊的白映兒,小嘴一張就說個不停。許是覺得氣氛有些怪異,或是終於想起這裏理應還有另一個人:“對了,小姐,海棠醒來了,你有沒有看見她?”
“我在這裏。”跪在地上的少女眼角一抽,冷冷說道。
鳶尾順著聲音朝自己腳邊看去,麵色震驚的眨眨眼:“地上不涼嗎?”
“噗嗤”一聲,白映兒綻開笑顏:“是啊海棠,地上不涼嗎?”
聞言鳶尾眸光一閃,抬步彎腰扶起跪在地上呆愣中的少女:“大病初愈,竟還不知愛惜身體。”
待海棠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躺在軟榻之上了,心中一驚,抬頭看向白映兒,後者卻沒有理會她。
白映兒此刻已經收起笑容:“府中林姨娘死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讓鳶尾的臉色微變。
“看來你知道。”女孩把麵前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平淡的語氣繼續說道。
鳶尾卻是皺起好看的眉黛:“小姐不要聽那些人胡言亂語!”早知就應該想方設法阻止女孩出去,若是一直呆在杓蘭院,這些風言風語的,又如何會傳到小姐的耳朵裏。
“胡言亂語嗎?不盡然。”白映兒搖搖頭:“我倒覺得有理有據,你說呢,海棠? ”
軟榻上的海棠身形一顫,麵無表情的臉上劃過一絲尷尬。她算是弄清楚了,小姐今日根本不是來追究自己恢複的狀況如何,問題是剛剛她的反應這麼激烈,確實帶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回小姐的話,奴婢不認識林姨娘。”幾乎是毫不猶疑的,海棠開口接話。且不說她入府第一日就受傷在床,即使情況並非如此,她也不屑與府中那些姬妾有何交集。
白映兒挑眉,沒有認同也沒反駁她的話。倒是鳶尾皺緊的眉頭未曾舒緩,女孩看在眼裏,麵上卻絲毫不顯。
“府中盛傳林姨娘還有一名小廝得罪過我,可我入府幾天,出門的次數掰著手指頭都能數清,卻沒有什麼人光明正大的來觸我黴頭。”白映兒抬眸盯著海棠,不錯過她臉上的任何變化:“三天前,你我三人初入府,鳶尾一直跟在我身邊。但海棠沒有,當時發生了什麼,你可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