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他到底是小孩心性,見木蒼油鹽不進的樣子,便有些急了:“既然本少爺如今也算半個城主府的人,那你能否告訴我,你主子到底有多少產業?”我到底有沒有機會從他手中逃了?後半句話在腦中補上,害怕一說出來更會惹惱了那人。
意料之外的,木蒼卻沒有任何氣憤的模樣,反倒是帶著一臉笑意回頭:“三少爺是問在出雲洲?”
“什麼出雲洲啊,我是問......”剛準備嘲笑木蒼沒聽懂自己的問題,說著便反應過來這人的意思。雲子桑的所有產業中,出雲洲隻是一部分!?能把自己的勢力滲透進一個州縣,在季杭看來已是非常難得,但他怎麼會覺得這對於雲子桑來說,根本不值一提?更甚的是,他二哥這個變態還是一城的城主啊!他的真正實力,到底到了什麼程度?是不是連父皇也不得不佩服?
見成功的震懾到了季杭,木蒼也不再賣關子:“實不相瞞,在出雲洲並沒有我家主子名下的產業。”
“那怎麼......”季杭滿臉的疑惑,還帶著一點被欺騙的傷感。剛剛他的小心髒都要受不住了好嗎?結果根本就是自己會錯意?想太多?
木蒼樂於看季杭精彩的麵部表情,畢竟這種一悲一喜的情緒才能讓人印象深刻。勾唇輕笑,男子聲音溫和:“三少爺該是知曉醫仙司扶公子的吧?司扶給人診治的條件向來千奇百怪,可有一點前提。”
說著頓了頓,見少年明顯感興趣的樣子,木蒼心中暗笑。接著道:“便是來求醫的人都得先把家財散掉一部分犒勞司扶公子的辛苦,以示誠意。而這些年來歸在司扶公子名下的產業,數量之龐大可想而知。”
“這個是自然,司扶公子早些年在季晟國也停留過一段時間,名氣不小,隻是性格有些古怪,大抵本事高的人都是如此。”季杭迫不及待的接話,實在是他覺得麵前這人明顯的顧左右而言他:“隻是,這與我二哥的產業有何關聯?”
木蒼聞言歎息一聲,語氣似是遺憾,又像是無奈:“隻可惜,那人對經商之事一竅不通,故而,這些個產業我家主子便全權代勞了。”
“......”此時的季杭隻覺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了,果然可惡的主子手下是不會有善良的下人的!此時他算是徹底明白木蒼是在折騰自己了。能不能把該說的話好好說啊還??
而一邊的木念心情也與自家主子的很是同步,他特別想問問木蒼這廝,明明頂著跟自已一樣的姓氏,為何自己人見人愛率真自律,而木蒼卻出落成了這麼個腹黑的性子?!
一路無話。
小少年似是感受到了這個世界深深的惡意,精神萎靡沒有再開口。這模樣看在木蒼眼裏,又是一陣暗笑。
雲子桑果然越來越會揣摩人心,知曉用什麼法子能最好最快的讓季杭不再輕易存著那份僥幸,才有可能避免意外的發生。
不多時一行人便到走到了一座宅邸之前,抬頭,爵爺府三個燙金的大字映入眼簾,季杭挑眉,暗道不愧是禦賜的宅子,比起他在季晟國的行宮亦不遑多讓。視線並沒有停留多久,生來養尊處優的三皇子最關心的還是自己即將居住的地方。
既然雲子桑那麼富有,安排的宅子也定是不差的吧?小少年環顧四周,卻愣是沒有找到傳說中與白府一牆之隔的府邸。實在是這處地方已是長街盡頭,目力所及,除了白府再沒有其他院落。
皺眉看向木蒼,後者回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示意季杭跟上他的腳步。小少年心中雖對那方向有些疑惑,但此時也隻得緊隨其後。
待木蒼一臉笑意的帶著季杭以及那一群人到了白府側門處不知哪個貧民窟巷子裏的小院落時,這位三皇子頭一次覺得心很累。
他從小到大,從上輩子到這輩子,應該都是沒有住過這種地方的,可他還沒來得及反抗。不知木蒼用了什麼方法,那些拿著行李的死士,竟一個個全在沒有自己命令的情況下,走進了院子。
眼見著木念亦是神色恍惚,季杭麵色陰沉,咬咬牙道:“你確定讓本少爺今後住這樣的地方?”
“三少爺,這已是白府周圍最為華貴的院落。”木蒼不卑不亢,收斂了笑容開口,像是生氣季杭對自家主子安排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