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沒有巧合,又何來戲劇化的人生。眼下許無能隨意一叫竟然答對了那花魁娘子所出的第一道題,這就好比在街上隨手買了張兩塊錢的彩票轉眼中了五塊。雖然叫人驚訝也不至於不可思議。
下人走上樓來邀請許無能前往淩雲閣,蕭遙本來不可以與許無能一道去。鬼麵人說了句話那下人才破例讓蕭遙一起前往。兩人在眾人冷淡的注視中走下了二樓,許無能原以為大家多少會有些狂熱,可事實上就連一個叫好的人都沒有。顧煙痕用手指敲打著桌麵,饒有興趣的看著樓下那名侍女。剛才那題有點意思,人在最為驚訝激動的時候會說什麼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才會出這種傻子都能答對的題目,又或許這根本就是事先安排好的。顧煙痕瞧著獨自喝著小酒的鬼麵人,琢磨著剛才他那句這姑娘即使我瞧了都有些心動。顧煙痕很難想象能讓這杭城陰柳楊剛都有些心動的女人到底長得啥模樣?
他站起身來,去那淩雲閣看個究竟。
楊剛笑了笑,他到是很欣賞顧煙痕這種權利在手用到極至的態度。能輕易做到的事情決不多出一分力,顧八在二樓之上與楊剛喝著酒說著些無關緊要的話。什麼話可以說什麼話不可以說他心裏清楚得狠。這房內坐著的無一不是厲害的角色,像他這樣的若不是家裏是這煙雨樓的後台老板之一,便是出再多的銀子也是進不來的。
第二道題目出來了,這回答對的有兩人。一個蒙頭蓋臉的壯男,一個白衣裹體身材細小的麵具人。身上有著淡淡的脂粉味道,想來是個女扮男裝。楊剛瞧那人一眼,心中有些驚訝。但卻並未聲張,作為這煙雨樓的執事,他知道有些東西還是糊塗點好。那些自認為很是精明的人往往死得很快,雖然這不是故事,但這樣老套的情節上演的幾率往往高得嚇人。
許無能來到淩雲閣,看著四周牆上掛的仕女圖嘴角一扯有些感情這樣意味的笑了笑。坐在椅子上喝著這雨前龍井靜靜的等待著那花魁的到來。這些說得上有些黃的畫許無能始終是看不慣。
仕女圖中的女子身子半裸著地跪在地板之上,穿了個紅肚兜做在椅子上用手指卷著細發。要說畫工的確不錯,可許無能這個連唐詩三百首都背不全的人哪有那麼高的文化修養來欣賞。好看是好看,但比起師傅收藏的範島愛的寫真集那可不能同日而語的。
人物畫力求人物個性刻畫得逼真傳神,氣韻生動且形神兼備。從畫筆到色澤很是講究,這牆上掛著的幾幅侍女圖上的是女子形態各異。畫工也迥然不同,前一副豐滿健碩,用色華麗絢爛。後幾幅造型為柳眉細目風姿綽約盡顯女子嬌弱之態。平常人沒有天賦即使苦練數十年也難得其精髓,所以古往今來畫得秒筆丹青者多半年過中年,少有少年天才這麼一說。
顧煙痕與那後進的兩人前後幾步進來,進門便被那牆上的畫深深吸引住。素筆侍女,栩栩如生。加之房內檀香飄渺更加攝人心神。
按照這煙雨樓花魁出樓之日以往的規矩,這淩雲閣掛的物件必是出自那花魁之手。她們通常以此顯示自己的能力給這些實力雄厚的嫖客們看。淩雲閣今日掛滿仕女圖,可想而知那花魁一手畫筆畫得好仕女。顧煙痕欣賞著牆上的畫,嘴角一扯扇子用力打在手心的笑了笑。這女子有些意思。同時也有些期待,他心裏有種感覺,這姑娘本事不止如此。
“這畫不錯,怎麼不去仔細瞧瞧?”林風看著許無能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之上不由來了興趣,先他一步進來的顧煙痕與和他同來的那個蒙頭蓋臉的男人見了牆上的畫都駐足觀望,惟有這最先進來兩人坐在椅子之上啃的啃雞腿,喝的喝龍井茶。
許無能放下茶杯道有些不屑的說道:“這東西有什麼好看。”
林風不禁一愣,這樣的畫雖然稱不上佳作但也不錯,更難得的是出自一個女子之手。聽這家夥的語氣難不成是個宗師級別的畫師,不然怎麼會如此傲慢。心下不由高看老許一眼。轉念一想這家夥不會的個傻子吧?可傻子有那個實力進入這煙雨樓的又有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