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的確是自己離開的,她的行李都不見了,少爺您和太太是不是吵架了?我早上就覺得不對勁,要是在以前,太太不管多累,每天都會堅持起來和少爺您一起用早餐的,少爺您是不是哪裏惹太太生氣了,趕緊找找她,把她勸回來吧。現在天都快黑了,太太一個女孩子,眼睛看不見,在外麵要往哪裏好呢,手下的那些人哪裏會知道太太的心思的,讓他們找,就是找到天黑都找不到的。”蘇太苦口婆心道。
她全天都在看著戴清歡的,卻讓戴清歡在她眼皮子地下消失了。她不知道戴清歡為什麼要離開,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她的少爺李繁華和戴清歡之間,肯定是出了什麼事。
明明看他們兩人昨天還好好的,甜甜蜜蜜的,一起商量著婚紗的事情,昨天少爺工作太晚,太太憑她怎麼勸也不肯先去休息,堅持要等少爺的,昨個兒還好好地,怎麼就……怎麼突然就……
李繁華眼中震驚,一股莫名的冷意突然之間從腳底心一直蔓延到心底,讓他整個頭皮都麻了起來,有個從剛才就一直要闖進腦海中,卻一直被他自己強力遏製住的答案,就在這一瞬間,不可控製地湧入腦海,讓李繁華連手都有些發抖。
二樓的大廳,所有的家具都是原來的樣子,似乎沒有任何變化,卻沒有一個角落裏有戴清歡的東西。李繁華的目光快速地轉動著,轉過身子,又認真尋找了一遍,還是什麼都沒有。
房間的門是緊緊關著的,似乎像以前一樣,每次隻要他一回來,戴清歡就會準時從裏麵出來,過來摟住他的脖子,甜甜蜜蜜地送給他一個吻。如蜻蜓點水一般,卻每次都撩撥地他難以自控,把她抱進房間裏去。
停在房間門口,李繁華的呼吸分外沉重,沉重到身後跟上來的蘇太都能清晰地聽到。
李繁華手一動,門立即打開。
空曠的擺設立即叫李繁華整顆心都空曠了。
兩人一起用的掛櫃門是打開的,裏麵隻有他的西裝,她的那一欄卻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衣架上,也隻剩下他的外套,她經常掛在那裏的一間皮外衣也沒有的蹤影。
她最喜歡的梳妝桌上什麼也沒有,沒有她各種瓶瓶罐罐的保養品,沒有了她花花綠綠的化妝品,沒有了她漂亮精致的首飾和層層疊疊的指甲油,什麼也沒有。
床鋪上的被子枕頭抱枕整齊讓人分外不舒服,讓人覺得沒有一點生氣,早上那個人躺在被窩裏睡得分外地熟的人似乎從來就存在過一樣。
蘇太就跟在李繁華後麵,李繁華開門後,她的目光直接落在大窗戶前麵的那張桌子上。
上麵整整齊齊放著幾件物品。一雙嶄新的尖頭鞋、幾盒首飾、一部導盲儀器、幾本婚紗雜誌、還有裝著禮服婚紗的各種袋子和盒子,李繁華曾經給她的東西,一樣不少全部都在。在桌子最裏麵的地方,一枚細細的戒指泛著冷硬的光,下麵壓著一張紙條。
蘇太看到這裏,臉上是掩蓋不住的擔憂,但見李繁華的樣子後,也不敢說什麼,默默地退出房間,默默地下樓去了。
原來蘇太早上就覺得不對勁了嗎?為什麼他什麼都沒發現!蘇太說他的那些手下不懂戴清歡的心,是沒辦法找到她的,可是他呢?
李繁華站了良久,似乎有幾十年那麼久,才緩緩伸手過去撿起那顆角落裏的戒指,握在手心裏,另一隻手拿起原本壓在戒指下麵的紙條。
……
外麵李繁華依舊在天翻地覆地尋找著戴清歡的李繁華的手下,都某一瞬間,都愣愣地看著那如閃電般快捷而過的黑色影子,良久,才驚疑不定地互相問道:“剛才那是李少得車子?”
被問的人,也分外震驚,“太快了,快得讓人看不清,不過應該是的,沒錯。”
……
一夜之後,李繁華沿著一雙眼睛回來,什麼話也沒說,下了車了一言不發地就進了房子。蘇太見李繁華身後沒有別人,知道李繁華沒有找到戴清歡,不敢打擾,更不敢上前去問。
別人不懂戴清歡的心思,所以找不到她,他懂戴清歡,所以他知道,他也找不到她了。再也而找不到了。
戴清歡留給他的那張紙條上隻有寥寥幾句話:李繁華,不用找我,我腦子有點亂,我想一個人靜靜,認真想點事情,婚先退了吧,不用擔心我,沒有眼睛,我還有耳朵鼻子和頭腦,戴清歡以前在沒有遇見你李繁華的時候活的好好的,現在也一樣。
蘇太心疼李繁華一夜沒有休息,沒有吃東西,早早就準備了一碗湯,端上來之後,站在房間門口卻又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進來。想了一會兒,終於還是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