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後鬱悶了,“我做的不對嗎?”
“沒有,你幫了我很大的忙。”
“那你為什麼還……”夏後不明白,又些委屈。
“我突然再也不想你卷進這種事裏來,白夏後,再也不要做這些危險的事,聽到沒有。”顧連朝打斷夏後,雙目凝著她蒼白的小臉嚴肅道。
他在擔心自己?夏後笑著安慰:“我又不失沒有分寸,我昨晚雖然害怕,但是我又準備啊。”
顧連朝不悅,在夏後唇上咬了一下,有些固執和強硬地重複:“白夏後,再也不要做這些危險的事,記住了麼。”
夏後吃疼,伸手打了顧連朝一下,可惜四肢無力,跟棉花似的,顧連朝失笑,一把握住夏後的手,將它握在手心裏,深深地吻著。
吻著吻著,夏後卻沉沉睡著了。
顧連朝發現異樣,抬頭起來,就看見夏後已經睡熟了,呼吸均勻。
這樣子被他吻著也能睡?是他最近魅力有所削減麼?顧連朝心腔升起一股無名火,想狠狠把懷裏睡得正熟的女人弄醒,過了好一會兒顧連朝才克製住了這種衝動,食指在夏後飽滿的唇上撥弄兩下才把夏後放回床上。
……
夏後這一覺,睡了整整一天下去。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再次黑了,肚子餓得咕咕直叫,房間裏沒有燈,一片漆黑。夏後呆呆坐了一會兒想起昨天夜裏自己生病的那副樣子,恨不得再也不見顧連朝。
丟臉死了。
顧連朝去哪兒了?夏後摸了摸肚子,下床去,腳剛落地就聽見窗戶的輕微響動,接著對麵一片黑暗中隱隱有什麼東西在動,夏後嚇得心都提上了嗓子眼,順手在床邊摸索,想找個防身的東西。
“是我。”
黑暗中突然出聲,這嗓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夏後一喜,伸手就往床頭摸去:“顧連朝?”
“別開燈。”顧連朝出聲阻止,“把窗戶關了,拉上窗簾。”
夏後這才轉移到他嗓音裏的虛弱和疲憊,輕微,隱隱有些壓抑,顯然是被克製著。夏後心頭心頭慌亂,趕緊上前把整個房間都密封起來,然後才擰開了比較暗的一盞燈。
眼前的一幕隻讓夏後覺得觸目驚心,顧連朝臉色蒼白,衣服已經被血染得通紅,夏後五步並作三步飛快過去,一把按住顧連朝腰上還在流血的傷口,又急又慌,眼眶也紅了:“這麼怎麼了,你去哪兒了,怎麼會受這麼嚴重的傷。”
“槍傷,我沒事,你把子彈取出來。”顧連朝淡淡開口,聲音裏仿若事不關己。
夏後從學醫的那時候開始就養成了隨身帶些必要器材藥物的習慣,她不敢耽擱,翻箱倒櫃把帶來的包拿上來,用剪刀把顧連朝的衣服剪開。
傷口還在不停流血,還有部分凝血凝固在皮膚周圍,紫紅的顏色讓夏後覺得無比刺眼。夏後手有些抖,她手術室進進出出上百回從來不曾這樣,現在卻是前所未有的緊張,“顧連朝,怎麼辦,沒有麻藥。”
“不用,你直接把子彈取出來就好。”
夏後握了握拳頭,她知道不能再拖,顧連朝這樣子明顯這是不能讓人知道的,沒有足夠好的醫療設備,失血過多或者傷口感染,隨便一個問題都可能造成極嚴重的後果,可是……
“A市第一醫院的首席外科醫生見到這點小傷口還會緊張?”顧連朝見夏後遲遲還沒有動手,開口逗她。
他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夏後狠狠瞪了顧連朝一眼,嘩啦啦地倒了一盆熱水給他清洗傷口邊的血漬。完了開始把需要用到的刀具鑷子都取了出來。
夏後大概檢查了下,子彈的位置雖然深了些,但是沒有傷到內髒和重要組織,以她的能力,把子彈順利取出來自然不是什麼問題,隻是,夏後抬頭提醒顧連朝:“顧連朝,會很疼。”
顧連朝點頭表示知道。
夏後拿起了道,不放心道:“你要是實在疼了就小聲喊出來,這樣能緩解一些。”想了想又補充保證:“你不用不好意思,這樣真的很疼,你要是實在忍受不了就叫出來,我不會笑你的。”
“知道了。”顧連朝回答,聲音裏隱隱帶了笑意。
“你忍一忍,我很快的。”夏後真的不放心。
今晚沒有月亮,房間的厚厚的窗簾遮擋的緣故,從外麵看來,沒有絲毫異樣。
把子彈取出來,又給顧連朝包紮了傷口之後,顧連朝從頭到尾一聲沒吭,夏後卻是一身的汗水了。
顧連朝拍了拍夏後的腦袋,順著夏後的性子,剛想意思意思誇她一下,夏後突然上前一把將他的腦袋熊抱在懷裏,親了下他的眼睛:“顧連朝,你真棒,我很為你感到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