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急匆匆趕回客棧卻發現清兒還沒回來,於是急忙把情況告知了師兄。書生和林逸安隻得決定出外來尋,而石淩風則留在客棧裏等待。兩人在兩地之間尋來尋去也不見蹤影,隻好暫時先回客棧。可剛到客棧門前便聽得裏麵早已叮叮鐺鐺的打了起來,石淩風正力鬥那矮胖子,黑雲堡其他人則站在一旁。他們畢竟還是武林中人,以多欺少,恃強淩弱這樣的事至少還是幹不出的,更何況他們的目標也不在石淩風身上。書生和林逸安急忙插手介入,兩撥人的爭鬥才暫時停歇。霍正然首先說道:“師兄,沒想到咱們又見麵了。”林逸安道:“師弟,本來我正打算要去找你,想不到你倒先找來了。”霍正然道:“我的脾氣你也知道,不喜歡拐彎抹角,我還是直說了吧,我的目的你應該很清楚,把人交出來吧。”林逸安哦了一聲道:“我還正打算向你要人呢,你倒先找來了。”霍正然道:“師兄,這麼多年了,咱們這又是何苦呢,我拿回我應得的,咱們從此井水不犯河水。”林逸安哈哈大笑道:“應得的?好一個應得的,實話給你說,你既然不讓我好過,你也就甭想有好日子過。”霍正然大聲道:“師兄,那你就怪不得我了。”說完長劍一挺就刺向了林逸安,林逸安橫劍擋過,頓時劍影紛飛,氣勢扼人。
這兩大高手之間的對決,旁邊眾人絕沒有插得上手的餘地,隻是站在當地暗自運功,以免被劍氣所傷。然而兩人功力相當,鬥個七天七夜也未必能分出勝負,可現在剛鬥過一炷香的時間兩人卻已感渾身乏力,真氣無法運轉,這時方才知道事情不妙,想撤身體卻已不聽使喚了,突然腳下不穩兩人拄劍跪倒在地,再也站不起來了,不光這兩個人,連同旁觀的眾人也紛紛感到氣息滯澀不由得一跤倒地,再也無力動彈,眾人正感詫異,卻見兩撥人中隻有一個人仍舊立在一旁,一身官兵的打扮,一臉發寒的冷笑,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金蟬脫殼逃出圍困的店小二。霍正然首先怒吼道:“秦鴆,你想幹什麼。”秦鴆笑道:“我這不是要助堡主一臂之力嘛,這不,青峰崖的人就此被咱們一網打盡了。”霍正然勉強一笑道:“你做的確實不錯,可是也不能讓我們跟著一起中毒啊。”秦鴆笑道:“那我可做不到,這軟筋蝕骨香一旦點著,一屋子的人誰也逃不了。”霍正然強自鎮定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怪你,快把解藥拿出來吧。”秦鴆冷冷一笑道:“堡主,別急呀,話說清楚了再解也不遲。”霍正然怒吼一聲大聲道:“秦鴆,你別以為我怕了你,若是這次我回不去,秦嬌瓏的性命恐怕也不保吧。”秦鴆嘿嘿冷笑道:“霍堡主,人人都說你絕頂聰明,怎麼今天反倒變傻了,你覺的我秦鴆會同韓興一樣為個女人任人擺布?我隻不過是麻痹你罷了。”霍正然聲音有些顫抖,歎了口氣,低聲無奈道:“我自幼闖蕩江湖好歹也有三十餘年,這些年來無論什麼人我何曾放在眼裏過?想不到今天我竟然也會栽在你的手上,說吧,你到底想怎樣?”秦鴆道:“堡主過獎了,其實我也不想怎樣,不過是想到黑雲堡二當家的位置空了很久,不知堡主是否覺得我有資格可以坐上去。”霍正然道:“你搞這麼大動靜就為當個二把手?要不要我把堡主的位置也讓給你做。”秦鴆笑道:“哎呦,堡主,這可使不得,當年我走投無路,是你收留了我,你對我有恩,我怎敢覬覦你的位置。”霍正然冷冷道:“不敢當啊,想不到秦大爺還能念起我的好來。”秦鴆笑道:“堡主說笑了,堡主對我恩重如山,在下自當湧泉相報,不知讓堡主的武功成為天下第一算不算報答。”霍正然咦了一聲,問道:“你有另半部龍吟九天的下落?”秦鴆笑道:“那倒沒有,不過要做天下第一除此之外還是有別的方法的。”霍正然突然驚道:“你要殺了我師兄?他的命我並不在乎,不過有個人的命比他還要重要,殺了他,隻怕……。”秦鴆道:“我並沒打算要他的命,不過倒是可以廢去他的武功。”話未說完右手微微一動,兩根鋼針破空而出,嗖的一聲分別釘入林逸安的檀中與氣海穴。林逸安頓時覺得全身真氣逆轉,體內真氣源源不斷的彙聚於檀中氣海兩穴,本以為這下兩處穴道要被撐爆,性命難保,卻不料源源不斷的真氣就像流入了無底洞,頃刻間消弭殆盡,胸中一熱,一股黑血吐了出來。石淩風急喊了一聲師父,書生也大叫道:“師兄,你沒事吧。”林逸安已無力說話,隻是輕聲哼了幾聲。
秦鴆道:“中了我的破功針,別說是一身的武功保不住,恐怕今後要全身無力,形同廢人了。石淩風怒吼一聲,掙紮著要起來與他拚命。卻被書生喝住:”風兒,冷靜點,不要衝動。”書生自知現在已形同魚肉,任人刀俎,隻想盡量保存實力,這軟筋蝕骨香他是知道的,點著之後毒氣四溢,此毒無色無味,難以防備,聞到者全身筋骨酥軟,動彈不得,然而此毒也是有缺點的,一旦等到此香燃盡藥力便失,倒時不需解藥,便可行動自如。這軟筋蝕骨香所用藥物異常珍貴,這叫秦鴆的人身上恐怕沒有多少,隻要等過一炷香的時間,自己便可伺機反撲,若是這時惹怒此人被其破功,隻怕青峰崖就在此役毀於一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