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爺急忙應道:“快快,快打開。”兩人打開那布袋,便露出一張肥頭大耳的臉來,可細看之下卻辨認出並不是於德海。錢爺叫道:“壞了,抓錯人了,這人不是欽差。”那二人道:“怎麼會抓錯,我們確實是在欽差房中把他抓住的。”錢爺上去扇了布袋中那人兩嘴巴,那人嚶嚶的醒了過來,錢爺問道:“你究竟是誰?”那人一見這陣勢就蔫了,結結巴巴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本官就是個小小的知府,與各位往日並無怨恨,求求好漢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吧。”那兩個黑衣人一聽是知府說道:“也不錯,好歹是個知府,官也不小,咱們這就出城吧。”正說著呢堂外又竄進來一個人說道:“幫主不好了,官兵把咱們包圍了。”錢爺道:“別急,咱們有這個知府當人質,官兵應該不敢亂來。”青衣漢子想想道:“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快些出城吧。”一群人丟下小叫花他們不管,提著知府,就衝出門去。幾個黑衣人把知府擋在身前喝令眾官兵退下。欽差大人遠遠的坐在馬上,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大聲喊道:”知府劉大人孤身一人與亂黨英勇搏鬥,不幸殉職,悲哉,壯哉,他日本官必將稟明聖上論功行賞,弓箭手,給我放箭。”弓箭手聽了這命令一時倒有些不知所措,前有知府大人,後有欽差大人,這兩位大人都不是他們一個小小的官兵可以招惹得起的,實在是兩難之境,於是一眾官兵隻好假模假式的放了幾箭,準頭卻全然不在亂黨身上,可這也把亂黨逼回了宅子。欽差大人見亂黨又躲回去了,立刻吩咐道:“眾官兵聽令,給我放火燒了這宅子。”這命令一出底下的幾個當官的頓時就急了,這要是放火燒死了知府大人,他日東窗事發,於大人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想必不會有事,可他們幾個就免不了要背這黑鍋了,這謀殺朝廷大員的罪名,他們可實在是擔不起,於是眾口一詞說道:“不可呀,欽差大人,這劉大人還在亂黨手中,燒宅子這事萬萬不可呀。劉大人好歹也當了這麼多年朝廷大員,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咱們還是先想法救他出來吧。”欽差大人道:“抓亂黨要緊,就讓劉大人因公殉職,做個功臣吧。”手下人立即道:“欽差大人,抓亂黨這事實在是急不得,下官覺得若是劉大人就這麼死了,隻怕別人會對大人您頗有微詞吧。”欽差大人想了想隻得說道:“那好吧,那就先救人吧,你快去多挑幾個身手好的。”不一會兒便在眾官兵之中挑出了十來個武功好手,這十來個人虎背熊腰麻利的翻過牆去,便偷偷的去救人了。
亂黨一行人又退回了堂屋,幾個黑衣人罵罵咧咧怒道:“******,這個知府一點用也沒有,我看就一刀宰了他得了。”話未說完舉刀就砍,知府大人大叫了一聲“媽呀”就嚇昏了過去,可這刀卻沒能砍到知府的身上,半路就被青衣漢子攔了下來。青衣漢子道:“這人殺不得,官府接下來既然沒有太大的動作,就說明還是有點忌憚的。”剛說完隻聽低呼一聲一個黑衣人立時斃命,這時十來個官兵一擁而入就在那堂屋之中打了起來。小叫花和清兒急忙找了個角落躲著,生怕哪個刀劍不長眼傷了自己。
這一夥官兵的武功倒也不俗,兩撥人械鬥了良久,待官兵全部殺光,亂黨也就剩下了青衣漢子錢爺以及兩個黑衣人。幾人也都負了傷,恐怕要堅持不住了。錢爺道:”三哥,快想想法子吧,若是官府給咱來個車輪大戰,咱可頂不住。”青衣漢子凝神苦思,可也實在沒什麼法子,正自苦惱。忽聽角落裏的一個聲音喊道:“你們要是信我,我有個辦法。”原來是躲在角落裏的小叫花走了出來。錢爺道:“你能有什麼法子。”小叫花急忙道:“你們別停下來呀,繼續打呀,動靜弄得大一點,不然外麵聽見這裏沒動靜又要派第二波人來了。”幾人麵麵相覷不置可否。青衣漢子料定這人不是等閑之輩,對那兩個黑衣人道:“你們倆去弄出點動靜來。”兩個黑衣人急忙刀劍相擊,大聲呼喝,頓時整個屋子忽又熱鬧了起來。青衣漢子道:“我信你,你說吧。”小叫花看著一地的屍首,笑道:“若是以前,我可能想不到什麼好法子,不過今天遇到一個師父,他倒是交給了我一招,不過這法子隻能保住兩個人,其中兩個人換上官服帶上人質衝出去,另兩個人隻要假裝在後麵追殺,這戲就演成了。”錢爺道:“你這招金蟬脫殼的法子確實好,不過我們四個必須一起換上,一起逃出去。”小叫花道:“不行,咱們隻有一次機會,盡量演的越真越好,一旦讓對方有了一丁點懷疑,誰都活不成。”錢爺道:“可是,我絕不能丟下兄弟不管,我留下,三哥和兄弟們走吧。”青衣漢子急道:“不行,要留也是我留下。”這時旁邊那兩個黑衣人倒發了話:“幫主,錢爺,你們可不能死,你們要是死了,咱們這個幫隻怕也就散了,這狗皇帝的人頭估計就再也取不掉了,幫主,錢爺,我們兄弟兩個留下來,你們一定要完成大業,殺了那狗皇帝替我父母報仇。”青衣漢子,錢爺齊聲道:“不行,絕對不行。”兩個黑衣人邊打邊說道:“幫主,錢爺咱們沒多少時間了,你們趕緊走吧,若是不走,我們哥倆立時死在你麵前。”灰衣漢子、錢爺呆望著他們,終於還是歎了一口氣,換上衣服,易容一番,提起了知府,小叫花,清兒,便向外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