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堯硬生生地接下長老的一掌,迅速跑到花霖身邊查看花霖的傷勢,他的心脈俱損,一定要及時治療才行。但是現在已經在妖界,出去不是那麼容易。
“方堯。”花霖望著方堯,麵前的人,跟他有十世情緣,一切的起源是不過是那小小的紅線羈絆著他們。花霖心如明鏡般透明,眼如秋波般柔情,一言一句,宛如天籟之聲,沁人心脾,但是無情無愛,無瞋無怨,無傷無恨,七情六欲,他所領悟的是應該之事,應做之事,應走之路。
方堯聽到花霖說話,望著他,但是望著他的眼眸,害怕他對他說出什麼殘忍的話,而這個預感很快就來了。
“不要執迷不悟了,你本是落英上仙的分身,現在如此,根本不值,我們之間不過錯誤所致,我已經斷了紅線,希望你早日脫離苦海。”
“你在說什麼?現在你受傷了,肯定在胡言亂語,我馬上帶你離開。”方堯說完,準備朝長老攻擊,就帶著花霖離開。但是花霖向後退了一步,避開方堯的手。
“落英上仙,紅線已斷,紅塵已解,為何你放不開?”
方堯望著這樣淡然的花霖,不該是這樣的,不該啊。“不要說了,我們先離開這裏,這事以後再說。”
“我是灼華千年守護而成,如今我既然成為他劫,就該消失,以免造成當年我們的下場。”花霖說完,準備自毀元丹,方堯快要被花霖逼瘋了,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嗎?為什麼可以殘忍地說走就走,他知道這元丹一毀,他就徹底地消失世界,再也尋到,沒有輪回轉世。難道他要他斷了一切念想嗎?
“我不允許。”方堯攔住,旁邊的長老望著他們糾纏前塵往事而分神,一位趁機就向方堯攻擊,另一個就準備向花霖攻擊,沒想到,方堯死死攔在花霖的身前,攔住花霖和長老兩方的力量。一下倒在花霖的懷裏。花霖慌了,為什麼要這樣,他不過是想解脫,就像當年,選擇阿修羅地獄。
方堯望著此刻眼眸中出現緊張,慌亂的花霖,心裏高興極了,這是為他,單純地隻為他一人,這千年等待,換來這幾月的朝夕相伴,太值了,最後還能死在他的懷裏。他本來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如同當年落英所說,他本來就是多餘了,落英棄之不要,他才活到現在,而他活著的意義就是找到花霖,陪伴他,愛護他,矢誌不渝。十世的洗禮,已經足夠了。
“花霖,可以讓我叫你一聲阿花嗎?”方堯想伸手摸摸花霖,可是手已經在漸漸消失,感覺他的聲音都隨時飄散。
“你想叫一次,兩次,一百次都可以,對不起,落英上仙。”花霖心裏難過,他想哭,可是卻沒有眼淚,這感情裏不是一種責任,他不是沒有心嗎?為什麼感覺到心在痛,現在是什麼揪著他,讓他的胃,肚子,整個身子都揪著痛,可是卻說不出的酸楚。
“我不是落英,我是方堯,沒有他的臉,沒有他的責任,沒有他的性格脾氣。我愛你,阿花,方堯愛花霖,落英愛的是玉竹。我們都是不同的。”即使轉世的你,還有分身的我,每一世都是不同的個體,不同的性格,微妙的變化,但是他們的愛情最終未變,這才改變了隻是情劫的方堯,無心的花霖。
“求求你們救救他。”花霖有些病急亂投醫,求助於剛剛打傷方堯的妖界長老,長老冷漠著望著兩人,最好馬上死掉,其中一個人還準備上前給方堯一掌,被花霖硬生生地接住了。他沒有心,可是他有本性。望著現在冷漠自私的人,這是這是為什麼?因為他擋了他們妖王的道路?為什麼要置人於死地?為什麼要傷及無辜?他感覺元丹在很快的消散,一下放開了,內心最深的愛念,迸發出來,他記起他的感覺,那是愛情的味道,讓他怦然心動的感覺,而正在消失的人,正是糾纏十世之人,自己以眼為星,發下他愛自己的願言,沒想到讓他最後執著如此,不過也好,這下可以陪方堯一起了,化為雲煙,纏綿世間。花霖笑著望著方堯,“我想起來了,方堯。”
“阿花。”方堯望著現在笑容甜蜜的花霖,可是現在的結局不是他想要的,他拚命所守護的,保護的,不是和他一起煙消雲散。在長老等待他們化為灰燼的時候,一陣清風拂過,吹散兩人的身體,消失在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