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光元年,傾朝太子妃花蘭誕一男嬰,天大變,後大雨三日。一日奶娘忘記喂食,孩啼,驟雨,喂之,停止。太子視天賜麟兒,為未來天子之照,取名為傾天。青光七年,太子長宏繼位太子妃薨,天大雨,視為不詳,知傾天所為,罵之,後大雨三月,百姓水災嚴重,大臣說要祭祀上天,焚傾天,祭上蒼。太子不忍,眾臣相逼,後喂毒之,傾天七歲薨,大雨一年。傾朝經過雨年,後一年大旱,這時大臣才明白逼死的是天子。可是已經後悔莫及。
太子長宏為大旱傷神疲勞過度,昏厥。天感誠意,降之。
武德十年,長宏宣布二公子傾言為太子。
“公子,真的無所謂嗎?”小遠是和公子年紀相仿,可是他卻能無憂無慮,公子隻能淡泊性情。
“我拒絕他的時候,你不是明白了嗎?”
“可是,”
“好了,準備晚飯吧,我餓了。”公子笑著說,“等過兩天我們下江南吧。”
“出去散散心也好。”小遠說完興高采烈的跑走了,沒有聽到他說,隻是想逃避某人罷了。
初春江南煙雨蒙蒙,綠葉新吐,撐著油紙傘走在這江南水鄉之地,感覺自己都變柔和了。
經過十天的長途跋涉,終於來到這江南雨巷,看到青石暗雨,低簷飛戶,真是處處江南。
“小遠,看看前麵怎麼了?”狹小的巷子前麵竟圍著水泄不通,小遠擠了半天好不容易打聽出來,原來是一個人暈倒在地,可是這麼多人看著卻沒有一個人伸出援手相救,公子搖搖頭,小遠明白他的意思,大聲喊道“讓開,讓開,我家公子來看看。”人們自覺讓開一人過道,公子蹲下去探探他的鼻息,原來如此。
“醒了?”小遠扶起他,方堯望著這陌生的地方。
“這是哪裏?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你還好意思說,竟然餓暈在馬路上,是遇到我家公子這麼好心的人,不然餓死也沒人管。”
“不是馬路,是巷子。”方堯辯解。
“你這人怎麼這樣?”小遠指著床邊的粥,“你自己喝吧。”轉身準備離開,方堯叫住他,“你家公子叫什麼?”
“公子就叫公子,傻。”小遠嘲笑他就跑走了。
“你才傻!”方堯端起粥,大口的喝了起來。
“他怎麼樣了?”公子問到,小遠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還問他是不是傻?公子笑著說,“你才傻。”
小遠不滿的嘟著嘴,“公子。”
“既然他醒了,我們就走吧。”江南水鄉,不乘船都不叫下江南。煙雨綿綿,漁舟泛晚,真是江南雨,風送滿長川,碧瓦煙昏沈柳岸,紅綃香潤入梅天,飄灑正瀟然。朝與暮,長在楚峰前,寒夜愁欹金帶枕,暮江深閉木蘭船,煙浪遠相連。(望江南——宋、王琪)
“竟然就這樣走了,小爺最不喜歡欠人情了,這可怎麼辦?”一邊說一邊拿起桌上點心吃起來,這時一個老仆跑過來,“少爺,少爺。”方堯聽到這個聲音嚇得趕緊從窗戶逃走了。又要開始逃難的生活了,方堯心裏呐喊道,爹娘啊,放過孩兒吧!
“這裏真美,公子,我們一直在這裏好不好?”小遠可憐巴巴的望著公子,公子笑而不語,急死他了,船似乎也跟著急起來,搖晃得厲害。船夫跑到他們跟前,“遇到漩渦了。”
“什麼?現在怎麼辦?”小遠急的亂跳。
“已經在盡力搶救,不過還是做好跳湖的準備,不然進入漩渦帶就無法脫身了。”船夫打好招呼回到後麵。
“公子,我不會遊泳。”小遠急的要哭了,感覺肯定要跳湖的,這次漩渦來得一點征兆都沒有,肯定沒救了,什麼閑情雅致跑來遊湖,結果攤上這事。
“到時抓緊我。”公子握住小遠的手,在船夫一聲令下跳入湖中。
“你醒了?”方堯端著一碗湯藥過來,公子望著這陌生破舊的地方,“小遠呢?”
“誰?”方堯望著他,原來世界上有人長得可以這麼好看,眉如翠羽,眼如點漆,麵如凝脂,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重點是還是一個男的,可以說是傾國傾城,好險是男的,不然又要紅顏禍水了,這些話在救他的時候已經反反複複的在心裏叨咕很久了。
公子推翻湯藥,低頭壓抑著情感,不是抓緊了嗎?不是不許放開,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自己隻有這麼一個親人了,為什麼連他都讓自己失去?不相信,不相信上天會這麼殘忍,準備起身,被方堯按了下去,“你這是要幹嘛?剛剛死裏逃生,早知道這麼想不開,也不用浪費小爺這麼多精力。”
“謝謝救命之恩,不過我有要事在身,必須要走,實在抱歉。”
“不就是要找那個叫什麼小遠的,這事包在我身上,你好好休息,說不定他早被人救走了。”方堯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不想他走,可能覺得美人養眼,想多看幾眼。公子似信非信的坐好,現在的身體狀態確實不適合走動,想起喝藥,望著撒在地上的藥汁,不好意思的望著方堯,“對不起。”
“沒事,還有,我去盛。”方堯回身取藥,想著他一臉抱歉的模樣,不知不覺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