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件人不是李家民而是孫家全,這個蘇嘉全蘇漾見過幾次,剛畢業半年的小夥子,印象裏幹幹淨淨的一個人,是李家民帶的徒弟。
給舅舅陳品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今天上墳的情況,舅舅不在意是什麼人來,聽完以後囑咐蘇漾
蘇漾仔細看效果圖後麵的天域花都的技術數據
天域花都項目位於g市東部老城區的花岩區,由地產龍頭企業南宇集團打造,計劃分5年開發。總占地9。53平方公裏,建設用地5600畝,建築麵積約700萬方,規劃居住人口約15萬人。
這麼大的體量,需要認真核算設計,采用都河水作為熱源和冷源,設計負荷要以都河冬季最低水溫最少水量為準。蘇漾把項目總述前後看了一遍沒有找到關於當地最低氣溫和都河水最低水量的說明。去網頁上搜了一下也沒有全麵的資料,想了想讀研的時候跟著導師做項目,這些數據當地政府下麵的部門都有,有些部門專門負則采集記錄這些數據。
她把需要解決的問題一條條的記在本子上,等和李家民碰頭的時候提出來由他來協調采集。
看看時間不知不覺的已經下半夜1點,蘇漾沒有覺得困,但還是合上電腦,爬上床去睡覺,照顧兩個小孩子需要自己有好的身體和精力,她特別注意身體,為了孩子。
兩個孩子在床上滾的亂七八糟,也許是短胳膊短腿翻滾起來特別輕鬆吧,蘇漾把倆孩子抱到枕頭上,吻了吻她倆的小臉蛋,好香得得寶寶啊。給她倆掖一掖被子後自己在最外麵躺下,關了燈,在黑暗中醞釀睡覺的感覺。
廳裏的掛鍾滴答滴答的聲音灌進耳朵。
不自覺的想起沈般。
沈般居然和趙常軍是同學,一個能在趙常軍死了6年後千裏迢迢特意來上墳的同學,當年的關係應該是特別好。自己那些年怎麼就沒想到呢,趙常軍在南京上軍校,沈般也是在南京上的軍校,他倆年齡又相當。哎,算了都已經過去5年了,即使當初想到又能怎麼樣呢,還是會走到今天這個現狀的。
她翻了個身,睡意沒醞釀出來腦子反而更清醒了。閉上眼睛,數牆上的滴答聲。過去的種種一幕幕湧了出來,這麼多年都不想了的怎麼今天看見他了就都跑出來了呢。用一個詞來形容今天的見麵就是—震驚。沒有酸楚。這5年,她沒有特意的去關注他的消息。最初最初的時候她不想要這樣的結局,她心底有著不可告人的地方,而這樣的不可告人實際上是個人就懂得的。她曾想著自己必須跟定他,走進那樣的門第一步登天。那時候自己的虛榮貪婪乃至最後的歇斯底裏,在美國的時候她想了無數遍,既然沒有地縫可以藏,死了兩次沒死成,有著頑強生命力的兩個孩子又來到了世上,是自己必須為過去的種種買單的。孩子出生以後的那幾天自己一直記不起來發生了什麼,那幾天的記憶是空白的,美國的醫告訴自己那是選擇性遺忘。隻知道自己在孕期在慈善組織的幫助下找到了一個美國家庭領養自己肚裏即將出生的雙胞胎,記得那家美國夫妻欣喜地樣子,進醫院刨腹產前還和那對夫婦簽了協議。進產房就不記得任何事了,再有記憶就是自己抱著兩個寶寶回到家以後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