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秋爽給趙大強打電話彙報了鄒天賜的狀態,還讓趙大強從電話裏親耳聽到了鄒天賜的謾罵,當時,正好鄒天賜罵道:“媽的別以為老子是頭驢,卸了磨就可以殺了吃肉,逼急了老子,誰是誰的驢還不一定呢!”
趙大強當時正在為李文彬憂心,巴不得鄒天賜早點狗急跳牆,咬出幕後靠山,直接囑咐田秋爽道:“不要阻止他,讓他盡情的罵,你們把他罵人的場麵全部記錄下來,一個字都別漏掉,錄音、錄像、筆錄全部上。”
鄒天賜也有精疲力盡的時候,他上躥下跳的鬧騰到下午六點鍾,看到窗外天色都暗了,他的力氣也蹦躂光了,就癱軟在床上裝死狗,讓他吃飯也不起來,哼哼唧唧說他頭疼難忍,必須去醫院檢查,否則一定會死,如果他在被紀委控製期間死掉了,紀委一定得替他償命,說完就快死了一般一聲長一聲短的哼唧。
田秋爽被他鬧騰的煩死了,索性讓照顧鄒天賜生活的同誌把飯菜收走,告訴鄒天賜他今晚死了也不怕,就怕鄒天賜死不了。
鄒天賜可能看這一招不靈了,終於安靜下來,躺了一會子覺得肚子咕咕叫,就要求吃飯。
田秋爽冷笑著說吃飯都是有時間的,此刻早過了晚飯時間了,哪裏還有飯吃,肚子餓了是咎由自取,還是等明天吧。
這一下鄒天賜又不幹了,他最是一個能在文字上翻花兒的人,引經據典的說紀檢工作條例明文規定,在對幹部進行“兩規”的時候,被查幹部的衣食住行是不能被克扣的,揚言如果不給他飯吃,他將會向省委提出嚴重抗議,抗議紀委虐待被查幹部,讓趙大強吃不了兜著走。
正在這時,趙大強推門走了進來,眼神並不淩厲,但卻透著一種讓人膽寒的寒意,正在叫囂的鄒天賜一霎時膽氣盡失,居然不敢作聲了。
“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讓鄒市長吃飯?”趙大強木木的問道。
田秋爽說道:“這個沒法子,開飯的時候給鄒市長端上來他不吃,現在夥房都下班了到哪裏去給他弄飯啊!這可不是河陽市,還以為可以一呼百諾呢,現在別說沒有辦公廳秘書長歸他使喚了,估計就連夥夫都使喚不動呢。”
鄒天賜被挖苦的臉刷的紅了,麵對趙大強,他不知怎麼沒了底氣,想質問對方為什麼不明不白拘押他,怎麼都鼓不起勇氣,反而嚅囁的說道:“……那個……當時不餓,這會兒倒覺得餓了……”
“去,我車上好像還有一盒泡麵,拿上來給天賜市長先墊墊吧,今晚估計大家都要徹夜加班,餓著可不好受。”趙大強淡淡的說道。
另一個負責鄒天賜的工作人員王旭答應著下樓去了,鄒天賜有些犯傻的問道:“趙書記,幹嘛要徹夜加班?省裏有什麼重大活動嗎?”
趙大強依舊平靜的說道:“是的,目前省裏最大的活動,就是限期查清大橋坍塌事故以及相關責任人的個人違紀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