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個人來講,覺得李書記跟白省長各司其職,是最懂得配合的班子了,至於您說的不和諧流言我沒有聽到過,也許我這個人不喜歡八卦這些,也就沒人來我跟前八卦了吧?”趙大強本著做好人說好話的原則回答道。
“好吧,那就不談這個問題了,我們談談這個案子吧。”連月冷看出來趙大強的戒備性很強,果斷轉移了詢問方向問道:“首先,讓咱們被動甚至震撼的,肯定是涉案人員的意外死亡問題。從一開始省發改委副主任陶天國的跳樓,到現在肖冠佳的割腕,兩個廳級幹部就這樣送掉了性命,而我們作為紀律檢查工作者,首先要負對涉案人員監管力度不夠的責任,你說是不是呀?”
“對,連書記說得對。”趙大強早就判斷出,陳書記肯定對連書記不會做任何調查情況方麵的藏私保留,該說真話的時候還是說真話最穩妥,就審慎的說道:“陶天國的死,是因為我們隊伍中間有人違規給他通報了調查結果,導致他畏罪自殺。
因為我接到省委組織部的通知,讓我脫離工作崗位全脫產參加中央黨校的後備幹部培訓班,故而在交接的時候,這個調查報告我已經交給了暫時負責紀委工作的李建設書記,省紀委陳書記處也有一份,這個違規通報人也已經被我們內部控製,連書記可以隨時詢問。
至於肖冠佳的死,剛才在外麵我就已經表達過了我強烈的懷疑,建議咱們專案組協同公安機關詳細調查隱情,弄明白存不存在殺人滅口的嫌疑。”
“嗯,小趙,咱們先拋開兩人的死亡原因,分析一下死亡背景,從陶天國開始分析吧。據目前的證據看,這個人依仗省政府方麵的絕對信任,在發改委一貫桀驁不馴,連一把手的帳都不買,就連省委方麵對他的命令都屢次不執行,還肆無忌憚的利用審批權力索要好處費。這些情況省紀委早就掌握了,隻是沒有到達對他立案調查的程度,恰好雲都案發,他也就被牽扯進來了。
你剛剛說咱們隊伍內部的人給他通風報信,這材料我看過了,這個人叫田振林對吧?是李建設同誌培養並信任的第二梯隊人員,我記得有一次國家異地辦案抽選幹部參與,你們H省推薦的就是這個同誌,其職業道德應該不會存在問題,會不會他這樣做也是在執行某種命令?”
連月冷的談話技巧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她明明想搞清楚一件事,卻把這個圈子繞的極其大,說的很多都是趙大強早就知道的廢話,就是等待趙大強懵懂間跳下去,一言不慎說出田振林的目的是派係鬥爭。
但是趙大強可半點不敢把這些話當廢話對待,在聽的時候他就調動全身所有的注意力,把這些內容一字字聽到腦子裏並快速加以分析,時間關係讓他的分析不會太透徹,但就在他這種極其不充分的分析下,就品味出連書記談話技巧造就的“圈子”裏,最起碼包含著兩層讓他不寒而栗的意思:第一,陶天國是政府方的人,對黨委一直不買賬;二,通報信息逼死陶天國的是李建設最信任的田振林,而李建設又是陳偉成書記最信任的人,陳偉成書記又是省委的人,如果田振林是受命行事,那麼,指使他的人是誰以及為什麼要達到這個目的就不難猜了。
“不,這一點我可以非常絕對的證明,這個田振林的確是一個變質的幹部!可能因為他對仕途的期望值過高了點,目前的位置又低了點,故而,他放棄了踏踏實實的工作獲得升遷的陽光大道,選擇了跟疑犯合作換取政治資本的邪路。有關的調查材料我不知道陳書記給您了沒有,這個田振林絕對不可能是受領導命令逼死陶天國的,我們H省沒有會下這種命令的領導存在。”趙大強非常肯定的說道。
“你指的是肖冠佳的妻子馮琳吧?陳偉成書記沒有對我隱瞞任何隱情,所有的絕密材料,包括你們商定暫不公開引蛇出洞的東西我都看過了,也很痛心馮琳這樣出自良好家庭的女孩子居然會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