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夫妻倆各自上班,鄭紅雪回到河陽,就一副“月經不調”的嘴臉,一大早,就把趕來接她的付奕博給訓斥了一頓,她那個平素一看到付奕博就遞過去的手提包也不肯給他,跟裝了金條一樣拎的緊緊地,弄的小夥子麵紅耳赤的一路上都沒敢說話。
到了班上,田振申居然候在書記辦公室門口,看到鄭紅雪就趕緊笑著迎上來要接鄭紅雪的手提包,誰知鄭紅雪又是神經質的把手一緊躲開了,很明顯的抗拒這個殷勤的動作,沉著臉問道:“振申同誌,你不是去京城檢查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看來是沒什麼大礙吧?”
田振申對鄭紅雪拒絕他接手提包這個舉動,很奇怪的並沒有跟付奕博一樣顯得很受傷,他也毫不理會鄭紅雪對他冷冰冰的表情,諂媚的笑著跟進書記辦公室說道:“是啊,多虧您安排得當,我到了京城一點都沒耽誤功夫,駐京辦已經聯係好了專家給我做檢查,最後發現河陽給出的懷疑病情根本不存在,除了轉氨酶有點高,什麼毛病都沒有。我惦記著工作,就趕緊回來了。”
鄭紅雪依舊是木呆呆的樣子,自己把包放在辦公桌裏側,看了看又站起來,拎著包打開背後的書櫃櫃子,珍重的把包放了進去,這才抬起頭,也沒對田振申說出沒病做出欣慰的表情,冷著臉,眯著眼睛看著田振申,看了好一會子,才慢吞吞道:“振申同誌,有件事,需要麻煩你查問一下……”
“鄭書記吩咐吧,什麼事?”
“看看上周辦公室有沒有人取走我的身份證。還有,佟國傑同誌的手續不是轉到省委組織部了嗎?為什麼咱們辦公室還存留有他的個人資料?”鄭紅雪問道。
田振申的眼睛裏泛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卻做出滿臉為難的表情,很快的回答道:“佟書記的手續雖然轉走了,但市委辦的電腦資料庫裏依舊保留著他的個人信息,這也是為了日後彙編市誌保存的資料,不僅他,曆任主要領導信息統統要求保留。
至於您的身份證,辦公室並沒有保存原件,複印件跟影印件都有,但誰都能打印出來的,要想查恐怕不太容易。怎麼了鄭書記,您怎麼突然間問這個?”
鄭紅雪冷冽的說道:“哦,辦公室沒有我的身份證原件嗎?我記得我上次進京跑項目的時候,可是提供給你們買機票了,沒有人還我,到哪裏去了?”
付奕博一直低著頭在整理東西,這會兒抬頭說道:“鄭書記,您的身份證在我這裏……”
“是你?小付……好,好好,你很好。去給我拿來吧。”鄭紅雪一字字說道。
聽著這幾聲“好”,付奕博當然看得出書記的表情可不是誇他,眼裏的淚水立刻湧了出來,怎麼也猜不透到底哪點做得不對了,惹得書記從早上開始就看他不順眼,保存一個身份證也成了罪過。
但付奕博哪裏敢表現出來?趕緊假裝擦眼鏡抹掉了眼淚,匆忙出去從自己辦公桌裏拿出鄭紅雪的身份證,走進來放在了書記桌子上,趕緊走出去了。
“振申同誌,這一周的日程安排都做好了吧?我先告訴你一聲,周三我有事情不能上班,你把這一天的事情都推了。”鄭紅雪黯然的說道。
“啊?”田振申焦急的說道:“鄭書記,整整一天的日程啊,全推了恐怕不好安排,最要緊是有一個省裏的視察項目,必須您親自陪同的。周三是什麼樣的事情必須您去辦呢?讓我們替辦不行嗎?”
“不行,是我的家務事,你們誰能替代得了啊?我不管什麼省裏的視察,告訴紅旗同誌讓他代替我去參加,周三我必須休息!”鄭紅雪說道。
正在這時,櫃子裏想起了一陣悅耳的彩鈴聲,是那首代表鄭紅雪私人手機的獨特歌聲“老婆老婆我愛你”。
平常聽到這個聲音,鄭紅雪隻要不是忙的無法接聽,總會露出幸福的微笑,但此刻她卻跟突然間牙疼了一般皺起眉頭抽了口冷氣,猶豫了一下子,猛地一咬牙,彎腰拉開櫃子,慪氣般的打開包掏出手機,站起來走到窗戶那裏臉衝外接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