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今天想說的是關於趙縣長的事情,我也是因為……因為黎書記跟郝市長的承諾跟誤導,才出麵調查趙縣長,然後促成了裴建新去桐縣的事情的,到了現在鬧成這樣子,除了我們叔嫂二人丟人現眼之外,始作俑者卻都以公正的姿態出現……我就是想提醒你一句,有時候,不要太相信某些領導的承諾,那不靠譜的!”
聽著馬慧敏哽咽的傾訴,更加體會著她貌似語無倫次其實卻含義深刻的提醒,鄭紅雪深深地為這個貌似狡詐其實卻總是被人所用的女人感到悲哀了,她點點頭說道:“馬市長,既然你今天能夠跟我坦誠相見,那麼我也勸你一句話,你聽與不聽都在於你。”
“嗯嗯,你說。”
“別太信任男人的承諾。”鄭紅雪說道:“為什麼我說‘男人’而不附和你說的‘領導’,想必馬市長能夠分得清我想告訴你的內涵。如果你今天是笑著來跟別的人一樣提前預祝我競爭市長成功的話,我不會這麼告訴你的,但你既然對我坦誠了,我也就不對你保持假麵具了。”鄭紅雪說道。
“我懂你的意思。”
“嗯。”鄭紅雪很滿意馬慧敏今天的態度,就接著說道:“你說得對,作為女人,我能理解你的難處,而且,就算我比你家庭出身優越,也同樣對女人為政難感同身受。我想要告訴你的別信任男人,就是想提醒你男人這種雖然可以在咱們跟前無比低聲下氣的動物,卻從骨子裏透出一種雄性動物特有的優越感跟自私自利,就算是信誓旦旦的承諾,也都可能是一霎那間的信口開河,真到了能影響他們決策的時候,那承諾的可信度可就微乎其微了!
就如同你因為想跟我鬥先信任林茂人書記,又相信高明亮市長,到現在信任黎書記信任郝市長,哪一次不是以他們為了自保拿你當擋箭牌,而你卻無一例外的以失敗而告終?所以……你走也罷,留也罷,對我來講,真的是意義不大。我這麼說你可能會覺得我很傲慢,其實你稍微琢磨一下就會明白我說的是真話,你對我造成影響了嗎?既然你對我造不成影響,那麼我的競爭對手是你也罷,換一個人也罷,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馬慧敏更加黯然了,雖然她一再的強調過了可能鄭紅雪不屑於把她當對手,但對方真承認了始終都沒有把她放在對手的平等地位去競爭的時候,她還是有一種被輕藐的受傷感了。
鄭紅雪當然不會錯過馬慧敏的黯然,但她卻很奇異的並沒有打擊到對手最痛處的那種得意,反而有一種唇齒之寒般的同情心,居然伸出手蓋住了馬慧敏放在兩個沙發扶手上的那隻手輕輕拍了拍說道:“但是,咱們女人真的離開了這些臭男人就無法提升自己的地位了嗎?不!既然老天注定了咱們是弱者這一範疇的人,那麼何不利用那些自命不凡的男人們那種所謂的保護意識,以繞指柔化百煉鋼,達到咱們自己的目的呢?
所以,就算是臨別贈言也罷,就算是日後繼續同僚的感言也罷,我勸你以後用心機的時候要把握準對手,更加把握準機遇,這才能付出最少得到最多。
好了,馬市長,我鄭紅雪是一個幹脆利落的人,言盡於此,但如你所願,你我之間的恩怨到此結束!嗬嗬嗬,我這樣說的話,你能安心一點吧?”
馬慧敏得到了鄭紅雪的認同,自然是心滿意足,甚至是十分感動的,就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嘻嘻,鄭市長,謝謝你,跟你談談我心裏暢快多了!對了,你們家趙縣長……額,現在應該說趙書記了,今天上任去了吧?我上午看到劉部長親自送他上任去了。恭喜你們啊!唉,不過日後他那個搭檔也夠他受的,說不定啊……不過你家趙書記挺會來事的,上邊又有朋友罩著,那邊也不一定就能翻起什麼大浪子來……”
鄭紅雪一驚,因為關於桐縣的縣長人選,無論是郝遠方還是黎遠航統統都沒有任何的表示,這就讓她誤以為兩人因為趙大強拒絕去擔任縣委書記,而決定暫時保持趙大強一人黨政一肩挑的格局,最起碼也要保持到工程驗收之後才會打破這種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