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趙大強醒來就發現鄭紅雪已經起床了,正笑嘻嘻看著他笑呢,他就懶懶的問道:“為什麼不多睡會兒?一個人起來幹嘛呢?”
“我等下還要回範前進家去,你要是累了你就睡吧,我出門叫小嚴送我算了。”鄭紅雪看來心情已經好轉了,親了親他的額頭說道。
“還是我送吧,要不然我也不放心。”趙大強說著就要起來。
“有什麼不放心的?小嚴跟了我多年了,來回不都是他跟著嗎?你還是睡吧。大強,謝謝你讓我總覺得不會是孤單的一個人。”鄭紅雪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看著他說道。
趙大強笑了:“傻女孩,你怎麼看我不重要,關鍵是我不準你不開心,明白嗎?”
“嗯,我明白的!我走了。”鄭紅雪笑咪咪的走了。
趙大強舒服的躺好了準備再睡一會兒,因為他從鄭紅雪的眼睛裏已經看出來這個女人的剛強回來了,那麼就一定不會有事了。
過完年之後,趙大強按時到了班上,歸來的鄭紅雪看起來也沒有絲毫的異常,好似過年時刻發生的事情都隨著“破五”的鞭炮聲煙消雲散了一般。
林茂人也按時回來上班了,但是跟以前不同的是,他從未在雲都露過麵的妻子第一次跟他一起來上班了。很快的,高調出現的林夫人就以過人的美貌跟優雅的姿態以及高貴的氣質征服了整個雲都,每個人都津津樂道的讚揚林夫人的美麗得體,她總是在一切能夠攜帶夫人出麵的場合,大大方方的挽著林茂人的胳膊出現,把一個委婉溫柔的妻子彰顯的十分到位。
林茂人曾經試圖給鄭紅雪打電話解釋,可是鄭紅雪卻十分開朗、毫無芥蒂的笑著說道:“林書記,您真開玩笑,我去您家就是幫您完成老母親的心願,做做戲騙她的,您夫人恰好回來了不是更加圓滿了嗎?您怎麼會以為我心裏不舒服呢?我走的太有成就感了啊!嗬嗬,我還跟我們家範前進說了,過幾天親自登門跟您夫人見見麵呢。”
林茂人聽著那女人透明澄靜的聲音裏沒有絲毫的不愉快,仿佛他對她的所有感情都在看到他抱著劉佩佩的那一瞬間煙消雲散了,從此之後,兩人之間所有的感情都已經變成了純粹的上下級關係,就跟兩根平行的橫線一般,根本不曾交錯糾纏過。
這讓他很是不開心,但是這一次劉佩佩仿佛吃了秤砣鐵了心了一般,無論他在隻有兩個人的場合裏如何羞辱她,她都咬緊牙關不說離開,有時候看著她那雙跟受驚了的小兔子般驚悸無助的眼神,仿佛隨時隨地都會崩潰掉落荒而逃,但是卻又總是跟暴風雨過後就會一點點從泥濘中掙紮起來的野花一般柔韌,堅定。
這種狀況讓林茂人很是不解,他不明白是什麼讓他那個略一受驚嚇就會逃走的小妻子變得跟狗皮膏藥一般粘膩?有時候他聽著她跟還在美國為他做苦力的黃天陽打電話,那種痛楚的思念表明她已經深深的愛上了黃天陽,一時一刻都不願意分開,可是她卻依舊苦守在他身邊,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理由讓她這樣忍辱負重?
無論家庭狀態如何,林茂人現在最需要去關注的當然是馬上就要來臨的大調整,他雖然在省城已經得到了很確鑿的信息,說是高明亮會走,然後省裏會下派一個廳長過來做市長。
但是,也許跟風雨前就有預感的螞蟻一般,林茂人的心底始終有一絲惴惴不安的擔憂在湧動,鄭紅雪的波瀾不驚更加加重了他的疑慮,這個小女人並不像是能夠吞咽下這樣奇恥大辱的性格啊?為什麼會這麼反常呢?媽的這些女人們都是怎麼了?為什麼一個個都這麼出人意料呢?
一上班,趙大強就在征求了鄭紅雪意見之後,很直接了當的找到市政府辦公室主任劉明軍,開門見山的要求道:“劉主任,我借調來也時間不短了,就是手續還在教委,鄭市長的意思是幹脆把我調過來算了,讓我來辦公室問問劉主任手續應該怎麼辦?”
隨著鄭紅雪的腳跟越站越穩,對於趙大強,劉明軍早就不敢小看了,而他也早就在過年之前就接到過鄭紅雪打的招呼讓他趕緊把小趙的手續辦好,而他卻故意讓自己忽略了這個事情,但是到了現在,趙大強自己出麵問他,那可就不能搪塞了,就很爽快的答應了。
接下來,趙大強就按照要求緊鑼密鼓的跑了幾天,手續也就徹底辦完了,他也就真正意義上成了政府辦公室的主任級科員,不存在被趕回教委的風險了。
緊接著,省裏的調整風潮就越來越劇烈,全省的政壇都在這風潮中呈現出一種莫名的興奮跟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