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對於林茂人,她投入的感情是遠遠高過高明亮的。高明亮那個膽小鬼,標標準準是想偷吃一番就算了的,可是林茂人卻從一開始就透著一股獨占的勢頭,但是人家卻也不是刀切豆腐一麵光的,對她也是投入了百分之百的感情的,奈何她並非自由身,更並非跟林茂人一樣是非她不歡的執著,她對他的感情很大程度上是出於一時一刻的感情波動,離開了也就淡薄了。
這讓她昨晚曾經很認真的審視過自己一番,並且很可怕的給自己一個結論---水性楊花!
這個結論瞬間就嚇了她自己一大跳!因為之前,她可從來沒有把這個象征著低賤的詞彙跟她扯上關係的。
她很是愧疚般的回憶著她自己的感情曆程,從對趙大強弄假成真的接受,到對高明亮的不得已屈服,最後又到跟林茂人愛恨難辨的交往,每一次的情感跟身體經曆,都好似是興之所至的一種任性,她甚至根本沒有係統的考慮一下自己究竟會情歸何處?
高明亮那個男人,原本就是一場噩夢,踢了也就踢了,毫不可惜,現在可以忽略不計。那麼趙大強呢?他對她的意義之重大她自然是心知肚明的,現在好在也已經定位成為事業上的幫手了,情感的事情兩個人都把持得住,也就暫時不用去考慮了。
那麼剩下來的就是林茂人了。
前幾天,林茂人曾經不停地聯係她,用鍥而不舍的態度以及林茂玲的介入幫忙,糾纏的她答應了春節過後,冒充他的新女朋友去他家給老母親過壽,當時林茂人給她的解釋是他已經離婚了,老母牽掛不已希望早日看到他再婚,他不忍老母傷心才央她幫忙的。鄭紅雪當時心裏是十分忐忑的,因為她在得知林茂人居然是離了婚的男人之後,居然有一種莫名的喜悅,也就迷迷糊糊的答應了。
可是昨晚朱長山的話卻如同一瓢冷水,把她原本蠢蠢欲動的心靈又一次澆透了,她甚至都沒敢告訴朱長山林茂人已經告訴她他離婚了,而她想即便他真的已經離了婚了,那麼離婚的原因必然是朱長山所說的那樣,那個女人不堪忍受他的禁錮,出逃之後爭取來的自由!
她昨夜靜靜地躺在黑暗裏,第一次很認真的考慮著自己的感受,這才發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已經隱隱的中了林茂人的毒一般,居然開始跟他一起考慮兩人的未來了!
難道她也愛他嗎?不!她趕緊否認了,就算這是愛,也是一種事業心旺盛的女人對成功男人那種自然地仰慕導致的錯覺!如果說她愛上的是這個人,還不如說愛上的是他的職位!
她明白這麼理解的話她就更加的無恥了,但是馬上就給自己自圓其說般的想,行走在宦海之中的人們,無論男還是女,哪一個不是對成功者有一種膜拜般的崇敬呢?因為這種崇敬,更加會直接引發接近對方的迫切感,那麼林茂人這個市委書記居然在追求她,還那麼情真意切鍥而不舍,甚至是柔情似水一心一意的,又怎麼能不讓她在受寵若驚之餘誤以為自己愛上了他呢?但是如果他離開了那把金光四射的交椅,恢複成為一個五十歲了的、普普通通的、沉默寡言的男人的時候,這愛情還能剩的下幾分?她當初對他那種飛蛾撲火般的投入現在想來,完全是一種幼稚的政治投資,虛榮的攀龍附鳳,從一開始就建立在虛幻的權欲之上,等籠罩在他身體上那件名叫“市委書記”的五彩霞衣被脫下來時,這種感情也就沒有立足點了。
罷了罷了!這兩年不到的時間,她已經經曆了這麼幾個男人,就算是嚐試或者是體驗,也該為自己漂浮在水麵上的心靈找一處歸宿藏起來了!
林茂人是一頭隱藏在羊皮裏麵的餓狼,萬一被他徹底抓了回去,就隻有被裝進金絲籠一個結局。朱長山說的對呀,她那麼天不受地不管脾氣,沒的三兩天就被關的翹了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