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有,那就乖乖睡覺吧。”邵天淩歎了口氣,抬手覆住顧曉舒的眼睛。
“嗯。”顧曉舒乖乖的閉上眼睛,卻怎麼都睡不著了。
她的的確確是做夢,但是夢裏的一切為什麼會那麼具體,每個細節都像是她經曆過的一樣。
明明之前楊明遠隻是和她說了楊深深從車裏滾落懸崖的那小段故事而已,而那段故事,在她的夢裏,居然略過了。
從那天過後,顧曉舒好幾天都沒夢到有關楊深深的事情,她自己也以為那隻是夢,因為她聽了楊明遠說的那段故事,腦子裏浮現出的影像。
直到再一次,顧曉舒又夢到自己變成了楊深深。
之所以她直到自己變成了楊深深,是因為在夢裏,小女孩叫著爸爸媽媽的人就是年少一些的楊明遠和陳露。
這次不是親身經曆了,而是像個旁觀者,顧曉舒遠遠地看著一切靜靜的發生。
夢裏,小女孩穿著一身白色的運動服,雖然年紀小小的,卻看起來英姿颯爽的,頭發紮成了一個馬尾,上麵別著被顧曉舒帶走的小蝴蝶別針,蝴蝶的翅膀隨著小女孩的動作,忽閃忽閃的。
“深深,你穿運動服真漂亮。”陳露彎腰給楊深深整理衣服,眼睛裏都散發著母性的慈愛。
“媽媽也很漂亮。”小女孩踮起腳,在陳露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我們家深深的嘴真甜。”楊明遠站在一邊打領帶,看到小女孩和陳露的互動,沒忍住跟著笑。
“爸爸,你隻誇妹妹,也不誇誇我。”一個小男孩從臥室裏走出來,穿著幾乎和小女孩一模一樣的運動服,雖然嘴上那麼說,看向小女孩時候的眼睛裏卻滿是笑意。
“哥哥,因為你沒出來,所以爸爸媽媽才沒有機會誇你。”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走到小男孩身邊,咬著手指打量了一遍小男孩,像個小大人似的點點頭,“哥哥這麼穿可真好看。”
“是……是嗎?”被小女孩這麼一誇,小男孩鬧了個大紅臉。
“哥哥,不要害羞嘛,深深說的是事實哦,哥哥要有自信。”小女孩在小男孩麵前站好,清了清嗓子,背著手,搖頭晃腦的說:“我說天翰啊,你是個男孩子,男孩子嘛,就要有男孩子的樣子,不要總是扭扭捏捏的。”
“噗!”一盤的陳露沒忍住笑了,“深深,要是你爺爺知道你學他說話,估計會氣的吹胡子瞪眼睛的。”
“吹胡子?”小女孩眼珠子咕嚕嚕一轉,像是想到了爺爺吹胡子瞪眼眼睛的樣子,一下子沒忍住彎腰笑了。
剛剛還被小女孩弄的呆愣愣的小男孩看到小女孩笑了,抬手抓了抓頭,也跟著笑了。
陳露和楊明遠就站在旁邊看著他們兄妹兩笑,眼睛裏和臉上都是滿足。
顧曉舒看到這個和諧的畫麵,本來應該跟著笑的,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居然一陣刺痛,就像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人從身體裏抽走了,空蕩蕩的怎麼都補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