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公賦莫名的露出了笑容,轉而說道:“給這個小卒綢緞十匹,黃金十兩。”
前後反差如此之大,這人從死亡的恐懼之中掙脫出來,急忙叩頭謝恩。片刻之後,帳中恢複平靜,吳來和韓胥不解的向祝公賦看去。
“兩位將軍,不用看我,明日可著人領三萬軍前去義華郡。隻用在城外叫士兵大聲鼓噪,勸他們投降即可。給予所有投降的士兵優待,不得作出任何虐待俘虜的行為。”
祝公賦的話,讓吳來和韓胥更是摸不著頭腦。“軍師,你確定我們去喊一喊他們就會投降嗎?”韓胥問道。
“兩位將軍著人去就是了,我何時騙過你們?”祝公賦搖著羽扇,笑著回道。
吳來拍拍韓胥的肩膀說道:“好,明日一早我就派人去。不過軍師,這懷遵城我們何時去攻?”
“將軍陌莫要切於這懷遵城,枯軍八將三人在其中,城中我估計應還有十二萬上下的守軍,其中有三萬精銳的枯軍。強攻實在損耗太大,既然梁國大軍已經過江,我們何必如此急切呢?”祝公賦滿臉的微笑,卻讓韓胥和吳來這兩個和他相處已久的人感覺有些膽寒,他們猜不透祝公賦的心思,看祝公賦搖著羽扇向後帳走去也不好多問,便相視一笑。
出帳便能望見高大的懷遵城,城頭上迎風擺動的豫字大旗讓兩人覺得十分刺眼,恨不得自己馬上登上城樓去將他砍下。
“吳將軍,你與軍師相處多年,他往素行事一向這樣神神秘秘嗎?”韓胥忍不住向吳來問道。
吳來哈哈一笑,對於韓胥的問題,他隻得答道:“軍師並不是故作神秘,是統籌大局者不可過早透露戰略意圖。和他相比,我們隻是為將者,他才是統帥。”
其實在吳來的心裏,他對祝公賦是佩服一半,厭惡一半。他佩服這人運籌帷幄,機智過人。又厭惡這人為人詭譎,很多事情做起來又太多陰險毒辣。在祝公賦的眼神裏,吳來始終都看不到一絲的暖意,隻有那永遠猜不透的冷冷的感覺。
在吳來看來,此時的豫國軍隊就猶如甕中之鱉。不論是強攻還是慢慢的消磨,抑或是等待他們糧草殆盡,都需要主動出擊一番,加快這城中部隊的瓦解。隻是,他還是會遵從祝公賦的計策,派遣將軍到義華郡去勸降。
這個深夜,吳來輾轉難眠,一個人來到軍帳外看著那懷遵城。那裏,曾經是段鵬駐守了多年的地方。而段鵬,雖然仍在那懷遵城中,卻成為了豫國的將軍,襄國的敵人。他雖不知道段鵬為何會叛國,卻明明白白的知道,段鵬絕對是不得已。多年以前在朝中,他們就相識,說是有過命的交情也不為過。
隱隱然的惆悵充斥著吳來的發脹的腦袋,第二天一大早,他染病的消息就被稟告給了祝公賦。祝公賦隻是微微一笑道:“吳將軍染病的消息不可外傳,今日軍中大小事務交由韓胥將軍主理。著人精心照料吳將軍,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