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 / 1)

趕了幾天的路,舟車勞累,沾到床就暈暈乎乎的睡了過去。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聽到外麵有人大喊:“刺客,有刺客,快點。”我驚醒,穿上鞋子就跑了出去,到底會是誰,是為財還是什麼,正當我想著的時候,感覺有一把冰涼涼的東西抵著我的脖子,我戰戰兢兢的看向脖子上的東西,我的媽呀,匕首。我努力控製住自己因害怕而顫抖的聲音:“不知是何人,你我無怨無仇,有什麼事我們坐下來好好談不行嗎?”

背後的人悶哼了一聲,我聞到了血腥味,他受傷了,我推掉了脖子上的匕首,轉身扶著他:“你沒事吧?”我見他不答話,便想要扶他回屋子裏。他推開我的手:“你就不怕我是壞人?”我輕輕搖搖頭。夜色太暗,看不到他麵上的表情:“嗬,有趣。”

我扶著他走到裏屋,借著昏暗的燭光看清了他的傷勢,肩膀上傷得很重,黑色的夜行衣上血跡慢慢的暈開,像一朵彼岸花,妖冶可怕。我走到衣櫃前,找到了金瘡藥,拿出紗布,手足無措,根本就不知道怎麼下手,他似乎看出我的窘迫說道:“姑娘,還是我自己來吧。”他把麵紗去掉露出了他硬朗的麵孔,不同於忘川的妖嬈,葉孤城的剛毅,是那種對世間一切不屑一顧的氣質,我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尷尬的把東西遞給他。他用嘴把金瘡藥的的蓋子咬掉,撒了些藥在傷口上,麵不改色的,真是條漢子啊,吃力的在傷口處纏上紗布,硬是沒哼一聲。待他包紮好,我才開口問他:“壯士,你到葉府幹嗎,怎麼還受傷了呢?”

他低著頭並不答話,想必是有些事情不能呢個告知於他人,我打起了哈哈:“不能說就不說吧,我不問就是了。”他搖搖頭:“姑娘要樂意聽在下講個故事吧。|”我點點頭

“十幾年前葉城外的女媧廟,下著磅礴大雨,一個中年婦女帶著一個五歲的孩子來著避雨,母親對孩子說:‘兒啊,娘去給你找吃的,你在這等著啊,娘很快就回來。’男孩很相信他的母親,堅定的對他母親說:‘娘,孩兒會乖乖的,娘要快點回來,孩兒好餓。’母親帶著孩子堅定期盼的目光消失在雨霧中,男孩慢慢的等著,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娘很快就回來了,我就有吃的了。三個時辰,四個時辰,男孩漸漸感到害怕,娘為什麼還不回來,我害怕。男孩在饑餓中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夢裏他的娘親帶著好多吃的回來了,他欣喜地醒了過來。

天已經泛白了,外麵的霧加重了廟裏的濕度,男孩搓了搓手,繼續等著他的娘親,就這麼等了兩天,廟裏不時地有人來參拜,男孩躲著陰暗的角落,淚水漸漸的流了出來,他靠著貢品撐了一個星期,漆黑的夜晚除了恐懼還是恐懼,以及對娘親的恨。他抹抹了眼淚,拿了桌上一些貢品,趁著夜色跑出了廟裏,他知道,娘親拋棄他了,他是個累贅。”

他停住了,我也不說話,我知道那個人是他,人誰會想起來都會很痛苦吧,我就靜靜的看著他,我知道他會繼續的,如果他不敢再提起就不會說。

“他跑進了葉城,四處乞討,幹一些旁人不願幹的事情,他什麼活都幹過,他拚命的賺錢,拚命的幹活,隻為活下去。在拚了十年,終於在葉城穩住了腳,成了彩雲坊的當家掌櫃,擁有了自己的山莊,漸漸的彩雲坊發展到了南陵國各地。那天那難得休閑,想去仙來酒樓坐一坐,剛出彩雲坊,便和一個急匆匆的身影撞上了。那人不好意思的說:‘不好意思,我有急事。’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和這個男人很有緣,很熟悉,他攔著要進去的男人說道:‘在下穆痕,敢問公子尊姓大名。’男子撂下一句‘葉孤城’便匆匆進了彩雲坊,穆痕摸了摸下巴好笑的看著葉孤城消失的身影,悠閑的走向仙來酒樓。

一整天對著酒杯發呆,滿腦子都是葉孤城的身影,有種此生非他不可的感覺,為此,穆痕嚇了一跳,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他和葉孤城都是男子,穆痕慌張的喝了杯酒。就算喜歡他又能怎樣,都是男人啊。自嘲了一番就離開了。

雖然這麼說,可是腦子裏還是會浮現他的身影,會很期待再次見到他,也會想他會不會也在想我,如果他也喜歡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