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泫派修心為上,修力為次,在心法的造詣上,果然非同凡響。
“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故天下莫與之爭者。”這是無道曾經提醒過的道泫派心法,楊戕在此刻才終於領悟到。
楊戕總試圖找到一種比段天邪更強大的力量來擊敗對手,卻沒有想到物極必反,萬物相生相克,至弱的東西,反而能夠抵禦至剛至強的力量。
摩天杖發出的力量,甚至連楊戕的疾戰槍也未必能夠抵擋,但是有了道泫派的心法,楊戕忽然間發現這並非一件難事了。
融合了各種力量的楊戕,修為已經遠遠在無通之上,所以他發出的玄水鏡威力自然遠非無通所及。
更何況,楊戕所用的“水”,乃是疾戰槍幻化而成。
一向至剛至強的疾戰槍,此刻竟然化成了銀色的水幕。
“楊戕,你終於不再東躲西藏了嗎?”段天邪狂笑道,“還是你已經無處可躲了呢。”
楊戕平靜地說道:“因為我已經領悟了如何破你摩天杖的方法。”
“你竟然知道這摩天杖的事情?”段天邪微微詫異,然後道:“對了,你是神界的走狗,自然是知道摩天杖的事情了,不過你隻怕還不知道它的威力吧,不然就不會愚蠢得說什麼要破它的話了。”
段天邪大吼一聲,幾道赤紅之氣忽然融合為一,如同一道鬥大的血光,向楊戕激射了過去。
楊戕麵色異常的平靜,段天邪的修為雖然高深,卻終究比自己差上了一籌,若非是顧及他手中的摩天杖,楊戕早就將他擊退了。本來段天邪能夠召集門人共同對付楊戕的,合這些人之力,足夠將楊戕輕易擊退。但是摩天杖在手的段天邪,已經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了,而且他如此肆無忌憚的使用摩天杖,就算周圍的門人弟子想要插手,也不得不擔心被段天邪誤傷。
於是,一眾骷髏門弟子都興致勃勃的看著段天邪大發神威,好將敵人擊斃於手下。而事實上,段天邪看起來的確是占據了上風。
瀾鳳不禁開始為楊戕擔心起來,雖然她對這個自大的醜男子一直都並無好感,但是他能夠深入虎穴來救自己,足以讓她忘記所有這醜男子的所有不好之處。
“玄水鏡!~”
楊戕用一種平和的聲音說道,手中的疾戰槍化為了流動的銀色水幕,而楊戕也在刹那間融入到那片薄薄的水幕之中。
“破!~”
段天邪怒吼一聲,將凝聚全身的功力擊了出去,既然眼前的這個對手已經不再東躲西藏,那麼就讓他接這凝聚了自己必勝修為的一擊吧。
“嗡!~”
血光終於擊在了銀色水幕之上。但是偏偏那薄如蟬翼的水幕卻比銅牆鐵壁還要堅硬,摩天杖發出的血光竟然也無法將之擊穿。
段天邪大怒,將周身的力量瘋狂的輸入到摩天杖之中。
“砰!~”
就在此刻,蓄積在玄水鏡上的血光猛地被反彈了出去,如同決堤之水,呼嘯著向段天邪擊了過去。
此乃凝聚了段天邪畢生功力的一擊,又經過摩天杖的加強,竟然會詭異地向段天邪反噬過去。
雖說世事難料,但是段天邪隻怕從未想到他回死在自己的手中。
楊戕本以為段天邪會及時避開,但是事實卻並非如此。當血光猛地向他襲來的時候,段天邪竟然是一幅異常驚駭的表情,因為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發出的力量竟然會離奇的被彈射回來。
段天邪無法相信這是事實,即使當血光狠狠的擊在他胸膛的時候。
血光在段天邪的胸前停頓了片刻,然後就毫不留情的穿透了段天邪的胸膛。
臨死之前,段天邪都是一幅無法相信的表情,口中卻含含糊糊地說道:“即使我死了……你也休想救出她……毒藥……”
殺戮並不會讓楊戕的思想有任何的延緩,所以就在這些骷髏門弟子還未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楊戕已經閃電般從段天邪手中奪走了摩天杖,大手一揮,發出了數道勁氣,然後手抓起了瀾鳳,向骷髏門洞穴口闖去。
“轟隆!~”
雷鳴般的爆裂聲從段天邪身後的岩壁上傳來。
血光穿透了段天邪的護體真氣之後,力量仍然沒有完全消失,狠狠的擊在了岩壁之上。
這地下宮殿中,頃刻飛沙走石,再加上門主意外之死,情形混亂之極。
不過骷髏門並非血刹門之類可比,雖然情況異常的混亂,但是這些弟子卻並非四下逃散,反而是狂呼著要殺掉楊戕為門主報仇,而門中的那些高手更是跟著楊戕氣息追了過來。
瀾鳳被楊戕拽在手中飛奔,不禁焦急道:“不好了,他們圍了過來!”
楊戕平靜地說道:“放心吧,他們圍不上我們的。”
“蓬!~”
背後的翅膀破破開了上身的衣衫,楊戕的速度驟然加快,周圍合圍過來的骷髏門弟子竟然撲了一個空。
但是此間離穴口仍然還有數裏之遙,這將會一段並不太好走的路。
這時候,潛伏在黑暗角落中的五個翼人開始出動了。
在楊戕的指揮下,這五個翼人以閃電般的速度,不斷的擊落了骷髏門地下宮殿牆壁上的鬼火,讓這宮殿頓時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