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這個關竅之後,楊戕倒覺得沒有什麼,反正現在他的元神都沒有成形,更別說什麼借助元神逃逸了。既然這個瓶子要禁錮元神,就讓他禁錮好了。隻要日後能有所用途,那也就無所謂了。
想到這裏,楊戕從朽木道人手中拿過了瓶子,笑道:“雖然這件寶貝有點麻煩,但是總歸是一件不過的異寶,隻要用得其法的話,一定能讓別人大吃一驚的。”
朽木道人見楊戕居然不尋找破解之法,不禁呆了片刻,然後道:“楊戕,你真是一個古怪的人,你做了這麼多善惡難分的事情,究竟為了什麼,僅僅是為了報仇嗎?”
楊戕道:“現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仇。至於報仇之後,我卻沒有想過那麼多。”
對於人類來說,殺戮不僅僅是因為自己要生存,還有許許多多的理由可以激發他們去殺戮;對於野獸來說,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生存。
而楊戕卻是介於野獸和人來之間的存在,他舍棄了人所謂的道德,也不僅僅是為了生存而活。他隻是以自己的方式去完成最簡單的使命——複仇。
朽木道人道:“先前我還以為你有什麼野心,但是現在看來,你好像跟我一樣,對於其它的事情已經徹底厭倦,支撐著你的,隻有無盡的仇恨。不過,我用了五百年的世間,才徹底舍棄一切的誘惑,甚至連飛升仙界,也變得索然無趣。唯有仇恨的滋味,倒是越來越濃。”
鳳凰在一旁道:“報仇,一定要報仇,我也要去報仇!不過,我怎麼就覺得除了報仇,還有許多很好玩的事情呢?”
朽木道人淡淡地說道:“因為你沒有遭遇生不如死的滋味。”
“無論如何,我會助你的報仇的。”楊戕道:“以現在的情況看來,離我報仇的日子已經不遠了。現在我們的勢力強大了不少,雖然仍無法跟峨嵋、昆侖相提並論,但是已經不會輸於華山、青城之流了。或者用不了兩年,我就能將孟啟連同他的黃山劍派一同鏟平!”
朽木道人歎道:“此事聽來容易,做起來卻是千難萬難。黃山劍派不同於天台、雁蕩之流,千年根基,門內高手如雲,而那夢璣子也是少有的高手。更困難的是,即使你攻破黃山劍派,也無法一舉將所有的黃山弟子殲滅,一旦孟啟逃脫,投奔到峨嵋、昆侖之下,你要想再動他,可就是難上加難了。”
楊戕點頭道:“這其中的關節我都想得清楚明白,不會逞一時之勇的。況且,我並非隻是想將孟啟和桓齊兩師徒殺死那麼簡單,對於這兩人,我定要讓他們生不如死,永世遭受痛苦的折磨!”
鳳凰低叫了一聲,道:“楊戕,你可真是夠歹毒的了!”
“朽木,你覺得跟白道心對陣的話,你有幾分勝算?”楊戕忽然問了一句。
“半分都沒有。”朽木道人淡淡地說道,顯然這個問題他已經想了無數次,“白道心的天資本就比我要好,再加上這幾百年我手足全廢,雖然苦心修煉,但是仍然跟他差了好大一截。若是正麵對陣的話,的確是毫無勝算。”
楊戕道:“既然如此,為何先前我給你接上手腳之後,你立即就要找白道心去報仇,那豈非是等同於送死?”
朽木道人平靜地說道:“我就是希望能夠拚得一死,將白道心斬於劍下。雖然我修為不如他,但是我能夠用必死之心去跟他對戰,他若是做不到這點,我或者就有機會了。當然,現在已經用不著了,因為我發現跟著你們,報仇的機會更大。”
楊戕將那瓶子死水揣入了懷中,辭別了朽木道人,跟鳳凰一起向山頂而去。
月光下的山峰冷冷清清,連野獸的蹤跡也看不到。
鳳凰有點不好意思地對楊戕說道:“楊戕,想不到送給你這麼個東西,反而是害了你。誰知道這裏麵裝的東西,竟然是死人的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