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道在一旁低罵了一聲,“幻巳,虧你還算是佛門弟子,竟然連真假佛光都弄不清楚。現在看到的這什麼狗屁佛光,根本就是峨嵋劍派的人故弄玄虛,引發金頂上的劍陣形成的。要不然,這佛光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就在大家上金頂的時候出現?真正的佛光極少出現,而且多半在下午,老子來了幾趟金頂,也沒有見什麼佛光出現過。”
幻巳被無道罵了一通,隻能暗認倒黴。不過他細想一下,也知道無道此言大有道理,一定是峨嵋劍派故意弄出來的排場,以顯示其與眾不同之處。
果然,就在佛光大盛之時,霖霄高聲道:“有請掌門師尊和峨嵋的護法、長老!”
金頂之上,忽然沸騰了起來,一陣仙樂之聲中,“天下第一人”的白道心終於出現在了金頂之上。
但是此刻卻無人能夠看清楚白道心的容貌,因為他全身都被包裹在一團雪白明亮的光團之中,那光團白色耀眼,讓人不敢鄙視。
以楊戕的眼力也無法看清楚那團白光之中的虛實,並且還感覺到眼睛生疼,那白光竟然有若實質一般。
“好厲害!”
無道驚歎道,“想不到白道心這老兒竟然厲害到了如此地步!太虛境界!果真是太虛境界!”
隨即,無道對楊戕解釋道,太虛境界,即是修煉劍道達至超凡入聖的境界,整個人已經成了一柄無堅不摧的仙劍,可以用自身身體發出劍光,隨心所欲,毫無破綻。達至如此境界,已經是人間的仙佛,幾乎無人能將之擊敗。
慧明禪師也低聲道:“阿彌陀佛!難怪峨嵋劍派在如此時候舉行這個什麼‘朝聖大典’,原來是白掌門已經臻至劍道至境,要在我等麵前一顯威風了。”
過了好一陣,那白光才逐漸消褪,顯現出白道心的容貌。此人一身的白色道袍,滿麵紅光,皮膚猶如嬰孩,而須眉卻已經雪白。身上的袍子無風自動,更顯現出飄然欲仙的神采。
此時金頂上雖然是人山人海,卻無一人能有白道心這般氣魄。
在白道心身後,依次是天、璿兩護法,然後是十二長老以及峨嵋七大峰的首座。
白道心緩步來到眾人前麵,朗聲道:“峨嵋今日舉行朝聖大典,各位道友能夠賞臉前來,實在是道心的莫大榮幸,道心在此謝過了!”
“白掌門過獎了。”
青城掌門木道人立即接著說道,“峨嵋劍派領袖群山已經數千年,在峨嵋劍派的領導下,我等降妖除魔,令群山太平,天下百姓安居樂業,說來白掌門你居功至偉啊……”
青城劍派向來跟峨嵋交好,是以白道心話音一落,木道人就立即前來幫腔,不過此時卻顯得太過造作,令其餘諸人頗感惡心。
“木掌門此言差矣!”
昆侖掌門呂嵐忽然冷聲打斷了木道人的話,“中原群山,各有千秋,峨嵋劍派千古基業,自然是令人敬畏,不過除魔衛道,可並非一人一派之力,若非中原群山團結一致,哪裏能有今日的盛世。”
呂嵐的話本就無可厚非,再加上群山劍派之中,人人都不甘落在別人身後,所以呂嵐的話,立即得到了一些人的附和,黃山劍派就是其中之一。
“呂掌門言之有理。”孟啟笑道,“群山正道,唯有共進共退,方能千秋萬載。峨嵋領袖群山多年,也算是居功至偉,不過昆侖劍皓日月,也為天下正道盡心盡力,功勞當不輸與任何劍派。更何況,論功業,在場的各個門派弟子,又有誰不是為天下正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孟啟這話說得不卑不亢,不僅拍了呂嵐的馬屁,同時也贏得了其餘門派的好感,也算是一舉多得了。
幻巳看見昆侖劍派的人,早就已經按捺不住,雖然強自忍耐,但是仍然想驅動飛劍,對準呂嵐的後心。
手上的青筋已經開始鼓起了,幻巳看了看旁邊的楊戕,他卻意外的發現楊戕竟然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就如同沒有看見孟啟和那一眾黃山弟子一般。
“你已經有百年的修行,想不到定力竟然如此之差。現在你要出手,死的人肯定是你。”楊戕若無其事地說道,似乎忘記了心中的仇恨一般。
“這其中的道理,我自然是明白的,不過每次看見昆侖劍派的人,我就忍不住!”幻巳仍然顯得恨意難平。
“殺死一個人,有很多種方法。如果你這樣就殺了呂珀他老子,你認為呂嵐真的會有多痛苦嗎?他根本就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殺他,而且在一刹那間死亡,那算是什麼痛苦?生不如死,才是真正的痛苦!”
楊戕冷笑一聲,“我以前還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自己體驗之後,才知道痛快的死原來隻是一種解脫。所以,我怎麼會讓孟啟量師徒這麼容易死掉?隻要心裏不住地去想象日後如何去折磨他們,把所受的痛苦和仇恨百般加在他們身上,心頭就會感覺痛快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