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菲走上前一步，“我就是淩菲，您若是想說什麼，現在可以說了。”
“你不是淩菲。”張媽媽搖搖頭，苦笑道：“我記著她的模樣，不是這個樣子的。她變過一次臉，可是我們卻沒有能夠殺了她。”
葉睿澤心中的小火苗蹭蹭向上漲，都到了這個份上了，還敢提當年的事。
“這件事你們還敢提，當初差點要了菲菲的命。我已經說過了，維方的事和我們無關，那是他自己的造化，可你們偏偏不聽，如今馬上就要去黃泉了，你們還要怪我嗎？”
張媽媽的臉色更加蒼白，淩菲看了葉睿澤一眼，示意他千萬不要多說了。
“伯母，張維方的事我聽說了，可是我真的不記得了。就算是記得，我也是問心無愧。那個時候的我們同樣別無選擇。換您在我這個位置上，您會怎樣做。一個是自己的生命，一個是別人的生命，不管我怎麼選擇都是錯誤。”
“所以你親手殺了我兒子。”
“不是我還有別人。”淩菲深呼一口氣，“伯母，張大哥臨終前已經告訴你們了。他自己都知道自己會死，那就說明這是因果報應。前世因今生果，誰都阻止不了。我能理解您的心情，可是不能同意您的話，誰都有不得已，我也一樣。”
張媽媽突然笑了起來，“是啊，誰都有不得已，我隻有一個兒子，因為遇到你們他死了。這些年我一直夢到當年的事，午夜夢回都是維方的身影。我們馬上就可以見到他了，你們也是一樣。”
“什麼意思？”淩菲突然警惕起來，怎麼覺得這話的意思不太對。“你們想要做什麼？”
“我和老頭子就要死了，臨死前必須對兒子有個交代，你們殺了他必須要償命。”
最後的幾個字刺痛了淩菲的神經，他們這是要殺了她和葉睿澤。她和葉睿澤相視一眼，兩人第一反應是離開這裏，可是走到門口卻發現這裏的門反鎖上了。
兩人心裏生出不安的預感，轉身一看張媽媽已經掙紮著坐起來，手上拿著一個東西。
“你們今天走不了了。”
“你瘋了嗎？你們為什麼不聽一聽張維方怎麼說的。他希望我照顧你們，希望你們可以幸福地生活，不要為了他傷心難過，可是你們呢。”
張父已經斷氣了，張母提著最後兩口氣坐在那裏。
“他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遇到了你，沒有你們出現他不會死。”
葉睿澤冷笑，“他確實不會死，可是會生不如死。”
“你們根本不懂，他從小就會做一個奇怪的夢，夢裏麵的他經曆了別人的故事，終歸是活在前世的恩怨中。你們殺了我們有什麼意義呢，他不會在黃泉路上等著你們，因為他的靈魂永遠禁錮在一個地方，千年的孤獨便是他的宿命。”
“你胡說。”張媽媽瞪大眼睛，已經快要喘不上來氣了。“去死吧。”
她在咽氣前的最後一秒按下了遙控器，淩菲和葉睿澤咬咬牙，但願這不是真的，葉睿澤給外麵的保鏢打電話的時候，轟隆一聲響。
整個房子都塌了下來，可是他們卻沒有被砸到。
淩菲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隻是感覺沒有受傷。
葉睿澤護著她，兩人站在原地動不了了。“菲菲，你沒事吧。”
“我們這是活著還是死了。”
剛剛的爆炸聲如此真實，如果這樣都不死那就是遇鬼了。
葉睿澤哭笑不得，可是現在來看他們確實是活著呢。“別怕，我們肯定會沒事。”
“阿澤，好久不見了。”
葉睿澤耳邊傳來一道聲音，他一聽就知道是張維方，“是你，你在哪裏？”
“我在哪裏不重要，對不起，讓你背負了二十年的秘密。我的父母給你製造了很多麻煩，這樣也算是可以結束了。我從不怪你們，倒是因為我將你們卷進這件事中。這一次我救你們，以後你們就把我忘記吧。”
“維方。”葉睿澤喊了一聲，他猛然睜開眼睛，發現四周一片雪白，自己明明是在醫院裏。他快速翻身下床尋找淩菲，發現淩菲在自己隔壁的床上了。“菲菲。”
淩菲被人叫醒有些不太適應，睜開眼睛看到是他這才鬆了口氣。
“老公，我們還活著吧。”
“嗯，是維方救了我們。”
淩菲眨巴眨巴眼睛，簡直不敢相信。“你開玩笑還是做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