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手指頂著指腹,竟是一節指那麼多。思思見麗可人的胎兒有救,忙答應下來,“太醫多謝,我願意的,您想法子讓可人妹妹恢複正常吧!”這樣子看起來,像得了失心瘋一樣啊,這叫麗可人往後的日子如何安度?
思思拿了藥,到一旁的小爐子裏,先用小火煎,然後架著柴火,蝶兒想要幫忙,可思思不讓。她知道這藥的重要性,任何馬虎都不能有。蝶兒是下人,不懂得做主子失去了健康的胎兒,是怎樣的痛苦,思思不放心她辦這件事情。畢竟蝶兒是她的宮女,而不是麗可人的。
另一邊,太醫手診著麗可人的脈象,從藥箱裏取出針灸,在麗可人身上紮著針。這一晃,已過去半個時辰,火爐子上的藥罐裏,已經看見藥煎出水汁來。思思滿身的灰塵,滿麵的黑烏煙,讓蝶兒看了,既心疼又好笑。
思思卻沒有時間顧及蝶兒的感受,雖然見她奇怪的表情。一根幹柴進去,燃燒片刻,便已見星苗。
第二道藥水煎出來了,太醫的針炙也紮的差不多了,再去看麗可人已經熟睡的樣子,思思吩咐蝶兒去達冠宮,把真帝喊來。這件事情不能瞞著他,他是孩子的父親,必須知道。
待到蝶兒從達冠宮把真帝喊來的時候,思思已經把藥水煎完三道了。接下來是熬藥,之前煎出來的藥水,再次倒入藥罐中,再用小火,加水,熬。
真帝踏進可欣殿,遠遠的看見滿麵烏灰的思思,不解的問,“昨兒在做什麼?怎麼把自己弄成這番模樣!”一邊問,也不過去看,徑直往裏屋走來。
麗可人已經熟睡,真帝看了看她的神色,問起花兒和蝶兒,“這屋子裏的兩個宮女和兩個太監到哪裏去了?”
蝶兒和花兒看看思思,都默不作聲。真帝見兩個宮女都不作聲,隻得問向院落裏的思思,“這屋子裏的奴才都到哪兒去了?昨兒告訴朕!”
雙手滿是黑色的碳灰,思思站起身,走向裏屋,看著麗可人,擔憂的說道,“可人妹妹的兩個宮女被嚇的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飯菜裏麵有毛毛蟲,把可人妹妹給嚇得驚動了胎兒,昨兒在煎藥這已經快要熬出汁來了,昨兒先退下了。”
說完,思思趕緊往院落外跑去,那個藥,一定得有心方可見效。這是太醫說的話,她沒有辦法對真帝把原話照說一遍,隻能求他能懂。院子裏的灰煙嫋嫋升起,熏了滿院的瘴氣。思思咳嗽一聲,卻不躲開這灰蒙蒙的煙霧。
隻要一想到,可人妹妹肚裏的胎兒,需要這貼藥,思思就有使不完的勁,哪怕再累,她都能堅持。
房屋裏,真帝看過麗可人之後,來到院落裏,看著思思滿麵灰塵的模樣,心疼的說道,“別老熏著,注意點自已。”然後背著手,走了。
思思想,他還是這樣的關心她的,滿足的望著手裏的柴火,隻要有他,一切都好。
過了片刻,真帝讓小桌子把那兩名宮女找了回來,思思見了,不免責備,“你們倆到底去哪了?這人受驚嚇了不知道嗎?出了事情你們拿什麼來扛?!”
兩個宮女早就被嚇的魂不附體,再聽見思思對她們的一陣責罵,心裏更不是個滋味。緊張的漲紅著臉,“昨兒小姐,我們的主子是不是被嚇壞了,奴婢見小姐那副樣子,真害怕會被挨板子。飯菜是奴婢去禦膳房提來的,奴婢是不是活不過明天了。”
小桌子也紅著臉,看著這兩個宮女,大聲說道,“你們就知道躲,剛才皇上來過了,找你們倆呢!要不是有昨兒小姐在這裏,咱們的主子就是吃多少貼藥都回不來了!你們倆真是的呢!”
思思見教訓也教訓過了,這兩個宮女原本就是無辜的,心下對她倆也有了側隱之心,覺得在宮裏當宮女也不容易的吧,這就草草的說了聲,“沒事了,趕緊準備給你們主子擦身體吧!我這兒快要熬好了,等明天曬幹以後,再煎三道熬三道就沒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