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三 又起波瀾(2 / 2)

“皇上容稟,貴嬪她無疾,小腹脹痛,嘔吐不止隻因——有喜而已。”

“有喜?”拓跋餘鬆開太醫,一臉的驚異。

“是,皇上。貴嬪喜脈以老臣看來已有兩月有餘。”那領頭太醫連咳了數聲,氣色漸漸才轉寰了過來。

“為何不早說?”

“老臣想說來著,皇上——”

太醫們個個叩頭如蔥,後宮嬪妃有喜本是天大的喜事,可兩個月的身孕掐指算來,正是先皇與貴嬪合婚之時。屋中一眾宮人麵麵相覷,隻把目光投向這個手足無措的新皇和麵色凝重的太後,倒是不知該要不要賀喜?

“可準?”拓跋餘又一把揪住那太醫的前領。

“皇上,準自然是準的。郭太醫在這宮中多年,當年哀家懷你之時就是他把的脈相。”太後吃吃一笑,又道:“知子莫若母,餘兒——,你且說來,貴嬪住在這永安殿養傷這月餘來,你亦帶傷,你於她敬而遠之,內司處亦並未有餘兒臨幸貴嬪的記檔!即使不準,貴嬪懷中之胎亦於皇上無關!”

太醫們見太後道起了宮闈之事,俱弓腰退下。一眾宮婢低眉靜口,隻待太後示下。

“無關麼?”

拓跋餘雙目戚戚看向榻上猶自跪著的阡兒,她說過她願為奴為婢,為妃為嬪,肚中的孩子又有何難,生下交於宮中的一眾太妃太嬪照料即可。

“我鮮卑一族雖有子承父妾一說,但再嫁之妾必是不曾生育過的。否則豈不亂了輩分?”太後拉過拓跋餘的手在手心中摩挲,她雖不是鮮卑族人,可她服侍了先皇半生,深知鮮卑人的秉性——一旦有心儀的獵物在前,焉有不納入囊中的道理?必定是先取之而後快!

“不,太後!”拓跋餘胸潮起伏,他一步步逼近太後身後的時涯,他的聲音低沉,亦隻有近旁幾人方可聽到:“三秋,先皇駕崩那日你可還記得?”

“三秋記得!”

拓跋餘又目視太後,一字一句道:“那日也是在這永安殿,聽聞是鬧得不亦樂乎。皇娘,您忘了不成?是您從王府尋來餘兒,前前後後講於餘兒聽的!”

“皇上,你到底想說什麼?”興平太後忽地心下一驚。

“那日修敬尚宮作證——阡兒並未與先皇行合歡之禮,西上宮的眾嬤嬤們親驗了阡兒的處子之身!是也不是?”

拓跋餘環顧周遭,那日幾位老嬤嬤應聲而跪,口中隻念著佛。太後身子一震,先皇於合婚之夜就暴斃,那阡兒的腹中之胎又從何來?她冷笑了數聲,從龍榻上揪起已麵如土色的阡兒,抓住她的滿頭青絲,直問到阡兒的臉上:

“貴嬪好大的膽子!這腹中的孽子又是誰的?還不如實招來!”

“皇娘勿要動怒,貴嬪與孩兒早在月餘前大喪安堂中就已——,這腹中之子實乃孩兒的龍子!”拓跋餘輕輕地扶住搖搖欲墜的阡兒,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