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陌手握劍柄,打馬立於輿前。雙眼如炬,發毛盡豎。那時涯穀雨等人也盡數拔出佩劍腰刀,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爾等何人?竟敢在朝廷兵將前拔刀弄劍!快交出車中罪臣之女。”為首一員大將指著子陌就道。
“朝廷兵將怎會劫持良家婦女?我看是山賊野宼!不用多言。十人護住車輿,穀雨,一個不留。”子陌喝道。
“是,少爺。”穀雨蹬地打了一個回旋,就飛身到了賊兵的身後。
時涯手拎大刀隻砍近前之兵,左右兼顧,刀刀見血;子陌穿出穿進,劍光霹靂,封喉斷臂;穀雨領著幾名家兵從後夾擊,一時山巒間
充斥著重重喋血肅殺之氣。
正在廝殺間,冷不防一賊兵殺出一個缺口,衝將進來,利劍一揮,“嗖”的一聲那輿上護帷盡數落下,那賊兵看見一女子坐於車中,大喜,正要近身挾持,隻見一道寒光而過,那賊兵已然身首異地。
車中婦人晃了兩晃,看勢就要摔倒,子陌提劍上前穩穩地扶住,道:
“你沒事吧?”說完又斬殺一名預上前之賊兵。
那女子並不說話,麵色依舊,兩隻纖纖玉手緊緊地握著一柄小刀。那小刀刀刃呈鋸齒狀,刀脊鑲銀嵌玉,甚是精致。
“這些賊兵不會傷你,你不用這麼緊張,安坐觀戰就是。”子陌戲謔道:“不過之後請格外小心,出得此車,恐為亂刀所傷。我於師父處不好交代。”
那女子終於抬眼望了子陌一眼,隻見子陌臉頰帶血,舞劍如蛇,自在廝殺;除了父親,她還沒見過如此驍勇善戰之人。環顧四周,時涯就在身前,也是麵無懼色;此時又見賊兵屍首塞滿了山澗道路,活著的也隻有一十有餘,就此懼怕之情才一分分少了起來。
那賊兵平日裏慣於平地作戰,又養尊處優,看看僅剩十餘人,早已軍心渙散,漸生退意。此等烏合之眾豈是子陌他們的對手,不出一盞茶的功夫,就一個個丟盔卸甲,倒地求饒。那員大將早看得形勢不妙,剛要逃脫,被子陌一躍趕上,劍到人亡。
雨不知何時洋洋灑灑地從那暗黑的天穹深處傾瀉了下來,滿地的血和著泥水縱橫流淌著。
四周死一樣的寂靜。連那墨鴉也停止了叫聲。
“少爺,這幾個官兵如何是好。”穀雨問道。
未等子陌回答,那時涯已大步向前,撥開重圍,大刀一揮,賊兵盡數倒下。又出得圈來,倒提著大刀,於山澗中疾走,見有尚未斷氣的賊兵,一刀補過。如此兩遭,適才長舒了一口氣。
“公子,隻有如此才不會禍及南宮。”說完扔掉身上血衫,頭也不回地向車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