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市一中最有名的外科大夫兼精通中醫的我,一天下來,幾乎累的吐血。沒辦法,誰讓我天生就在醫學方麵有天賦,12歲就考取了全國最著名的醫學院,17歲讀完博士後,再加上老爸開的這個所謂最有水準的醫院,慕名而來的人更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呀!本來夠了,誰知道爸爸又突然查出高血壓,碩大的醫院全壓在我一個人身上,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幸好我對經營並不陌生,把醫院打理的有聲有色,投資方樂的嘴都合不上了,一個個躲在家裏數錢呢!天才就是天才,哪方麵都不輸人!(請允許我小小的自戀一吧!)

正在自我陶醉中好友小英匆匆趕來。

“清菏,承明來找你了!”

“知道了。”我立馬蹦起來,飛快的向樓下那個熟悉的身影跑去。

“承明~你怎麼才來啊,我都好長時間沒看到你了。”我幸福的依偎在他的懷裏撒嬌。在他麵前,我就象個孩子。

“清荷,我這段時間正在忙一個項目,實在抽不出身。你看,我一忙完,不就立刻來找你了嗎?”

“醫院的事都忙完了嗎?”

“那當然,我是誰你還不知道?”我厚顏地自我吹捧。

“你呀,總是這麼孩子氣。”承明刮刮我的鼻子,寵溺的笑著。

“那是對你,別人想看她笑一個都不容易。”這才跟上來的小英插嘴道。

“什麼嗎,你不知道就別亂說!”我惱羞成怒,分辨道。

“哦,我是不知道,”小英點點頭。耶,她會這麼認栽?

“我不知道你們第一次約會是在學校的大柳樹下,我不知道你們第一次kiss是在醫院的走廊上,我還不知道你一直把他寫的情書隨身帶著,時不時看一下,我也不知道``````”

“小丫頭找打!”我急忙衝上去捂住她的嘴,再說下去,隻怕我的老底全部都要翻出來了。拜托,這可是在大馬路上耶!

“大小姐饒命那。”小英禁不住我的癢癢撓,力馬舉了白旗。

好不容易逮住個機會好好整整她,我怎麼會輕易罷手呢?再接再厲了!

兩個女孩在馬路邊追逐,大男孩在後麵微笑著跟著,這樣的情景從小到大一直在不斷上演著。

小英在前麵得意洋洋的招手,我一定會追上你的,別高興的太早!

我打定主意腳下使力,眼看就要追上了,耳邊突然傳來承明的呼聲,

“清荷,小心!”

突然我被猛地一推,達了一個趔趄,穩穩的站在了路邊。

身邊,一輛卡車飛馳而過,承明靜靜地倒在血泊中,嘴角的笑容已模糊不清。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聽不見好心的路人關切的詢問,聽不見小英夾雜著哭腔的呼喊,聽不見救護車離去。耳便隻盛下一句話,他已經死了。

他已經死了啊?他怎麼可以死呢?他怎麼可以拋下我獨自離去呢?是我,是我害死了他呀!為什麼我還活著,為什麼我不去死呢?

盲目的望著手中的刀片,再用力一點,再劃深一點,我就可以去見他了,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不離不棄了。

不,離,不,棄。

***

病房裏。

老爸一頭青絲一夜花白,眼睛裏是深沉的痛。

“清荷,不要在傷害你自己了好嗎?承明的死不是你的錯,你還有我們那!”

我木然。

“清荷,”爸爸痛呼,“不要這樣對待自己了好嗎?爸爸隻有你了,爸爸不能失去你了!答應爸爸好嗎?”

也許是他眼中泛起的淚光觸動了我,我竟鬼使神差的點點頭。爸爸笑了,堪的出來,他很開心。隻是在點頭的那一瞬間,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身體裏死去了。一陣暈眩我昏了過去。

無底的深淵,無盡的黑暗,我孤立無援,默念他的名字,淚水終於緩緩而落。

遠方有金色的光芒,越來越近,刺痛了我的眼睛。光芒中,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出現了他的樣子很是和藹可親。像個老爺爺一樣的問道,

“清荷,你想他嗎?”

淚水再一次劃落,半晌,我沉默的點點頭。

“你想再見到他嗎?”

再見到他?可能嗎?

望向老爺爺,他的眼睛裏是令人不得不信的堅定。我半驚半喜,急忙問,“你有辦法?”

“是的,不過你舍得他們嗎?”

他手一揮,一幅畫麵出現:爸爸和小英扶在我的身上痛哭,嘴裏叫著我的名字。那樣悲傷,的,撕扯著我的心。那一瞬間,我猶豫了,可——一想到承明溫柔的笑容,我還是點點頭。

老者的眼中忽然劃過一絲憂傷,緩慢而深沉的說道,“其實,你可以說不的。”

說不?那是什麼意思?

我還來不及問,一團紫色的雲包裹住我,我再度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