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一塊石頭輕鬆多了,而且還小賺一筆。姓張的男子丟下三張一百兩的銀票,一天之中她淨賺200多兩。那人說聚寶齋不對外出售籽料,那怎麼又賣給她呢?想了一圈黃連就明白了,大概是看在珍珠的麵子上。
她賣給他們的都是最好的珍珠,用她的珍珠做的首飾一般人買不起,買得起的絕不會嫌貴。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黃連就在家裏琢磨石頭,要不就去河裏撈珍珠,現在那河裏每隔一段地方就有一個她建的石台,她也曾撿起河裏的石頭仔細看過,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外表看上去差不多的石頭裏麵真是千差萬別。有的有著縱橫交錯如網格一般的裂縫,有的如沙子般全是空洞,都是石頭差別怎麼就那麼大呢?
不過她當真撿了一塊五彩斑斕的石頭回去當裝飾。還弄了個魚竿,在河裏搜尋蚌殼的時候假裝是在釣魚,這樣就算有人看見也不會覺得奇怪了。抓魚的簍子用來裝河蚌正好,不過這收獲也不是天天有,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河裏吹風。
帷帽的作用倒是在這時候顯現出來了,既防風又防曬剛剛好。
聚寶齋裏,何劉氏從布簾後出來,看了看外麵對賈掌櫃道:“蓮心有多久沒來了?”
“有30多天了。”
“你說她是不是把珍珠賣給別人了?”
“不能吧?我跟她說過,我們聚寶齋是整個平江城最大規模的首飾店了,別的店也出不了這麼高的價兒啊。”
“那可不一定,那些人為了搶生意什麼事做不出來?賠本賺吆喝也不是不可能。”
“那我們怎麼辦?她上次送來的珍珠早就賣出去了。”“再從別的進貨渠道看看,這邊也不能放鬆,知道她家住哪嗎?”
“不知道。”
“找個夥計去打聽看看,千萬別走漏風聲。”
“是,夫人。”
賈掌櫃派了個小夥計去打聽,得空的時候自己也上街去打聽。“小哥,有沒有見過一個戴帷帽的姑娘從這兒路過?”
“沒看見。”“這位老弟,有沒有看見一個每天戴帷帽的人路過?”
“不知道。”
問來問去賈掌櫃問到了鍾旭攤位上,“小哥,可有見過一個戴帷帽的姑娘?”
鍾旭老遠就看到他一路問過來的,大概知道他要找誰,問道,“你一個老頭,上大街上找什麼姑娘。”
“你見過嗎?”“你想幹什麼?”“打聽打聽,看看她家住哪兒,我找她有事兒。”
“不知道。”賈掌櫃又去找另一個人問去了,鍾旭看著他若有所思。
下雨天,黃連窩在房裏看石頭,這石頭不是一般的好看,越看越喜歡。什麼時候把外麵的石皮去掉,雕個擺件什麼的,不,不用雕,就讓它光著也挺好,肯定滑溜溜的,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羊脂玉了。
雨過天晴,黃連又去了河邊,鍾李氏找到她,“蓮心姑娘。”
“嫂子,你怎麼這時候來了?”鍾氏夫婦一般是下午到傍晚那段時間來撈河蚌,黃連盡量不與他們打照麵。
鍾李氏走到她身邊小聲道:“你鍾大哥說讓你小心點,這兩天有人在四處打聽你。”
黃連心一跳,“是,什麼人?”
“他懷疑是張家的人,聽說你賣了一塊石頭給張家是嗎?”
黃過鬆了一口氣,是張家的人倒不怕,大不了把錢還給他們。可那塊石頭的確是玉石啊,他們不會這麼不講理吧?
“謝謝你嫂子,我會小心的。”
被動不如主動,黃連向顧嬸子打聽了一下張家的住址,帶上銀票往張家去了。在張家氣派的大門口轉悠了一圈,沒人找她算帳啊,怎麼回事?難道不是張家的人?黃連有些害怕了,就怕是官府的人,都這麼久了,趙淑妃的孩子怕是早就生下來了。不是說奕親王造反嗎?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她的通緝令應該要銷了吧。
既然不是張家人要找她麻煩,黃連準備離開,上次買石頭的張子玉帶著家仆從大門口出來,見有個戴帷帽的姑娘在他家門口徘徊,他本不想理,想了一下又走過去。“你是誰?在這兒幹什麼?”黃連見到他嚇一跳,尤其他身後跟了兩個五大三粗的人物。“我,我沒幹什麼呀。”張子玉一伸手要掀開她的帽子看看,黃連後退一步,張子玉道:“你是上回賣石頭的姑娘?聚寶齋何家的親戚?”
“啊,是我。”“你來幹什麼?你還真有膽子來要錢哪?”“沒,沒有,我路過。”“可我看你剛才一直在這兒轉悠,有不像是路過。”
“真是路過,我走了。”“別走啊。”張子玉示意兩個隨從把她攔住。
“你想幹什麼?”“不幹什麼,放心,不會吃了你,我們張家與何家也有生意上的來往,來者都是客,你都從我家門口路過怎麼能不進來坐坐?走走走。”
“不要,我不去。”黃連要去摸袖口的針包,倆壯漢一左一右架起她的胳膊往張家大門口走去。
“喂!你們要強搶民女嗎?”張子玉在後頭搖了搖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