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蘭把竹竿交到她手中,“奴婢告退。”
弘信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也回了屋。黃連回到屋裏哪裏還有睡意,坐了好一會兒心蘭勸她躺下休息一下,剛一躺下倦意襲來很快就睡著了。感覺才剛剛閉上眼睛就被心蘭給叫醒,“我好困。”
“快起來,皇上來了。”
“唔,嗯?皇上?”黃連勉強爬起身,一時不知身在何處?“這是哪兒?我們回宮了嗎?”
“沒有,還在禮親王府,皇上來看王爺,現在正在王爺房裏,剛剛我看你睡的熟就沒叫你,現在皇上傳你過去問王爺的情況呢。”
黃連爬下床,心蘭幫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見她走路還有些搖搖晃晃就用冷水給她冰了冰臉,“快點走。”
進到禮親王的寢室時,皇帝帶來的太醫正在給弘信把脈,而身著明黃色便服的皇帝上就坐在一邊。
心蘭扶她到皇帝跟前跪下,“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回話。”
“謝皇上。”
由於皇上坐著黃連站著,雖然低著頭依然輕易地就透過蒙眼布看清了皇帝天顏,皇帝大概三十歲左右,五官俊朗,比起禮親王他顯得更穩重內斂些,身上有著一個國家最高掌權者的威嚴。
此刻太醫早已把完脈側身問道:“黃醫女,昨晚王爺吃的什麼藥?把方子拿來我瞧瞧。”
“王爺千金貴體,奴婢不敢開藥,隻喝了些水。”
王太醫一愣轉向禮親王,“不知王爺覺得現在身體如何?”
“比昨日好多了。”
皇帝道:“既是生病了不吃藥怎麼行呢?王太醫就留在這兒,這個黃醫女朕就帶回去了,溫嬪那兒還等著呢,你休息吧不用送了。”
禮親王微微欠身,“恭送皇上。”
皇上出門時帶了十幾個侍衛分布在馬車的前後左右,黃連和心蘭就跟在侍衛後頭走,走出一段路馬車停了下來,馬車旁的一個侍衛回過身來走到她們身邊,“皇上叫黃醫女上車問話。”
心蘭扶了黃連上馬車,馬車又動了起來,但走得很慢。黃連斜坐在小窗邊,“你為什麼不給禮親王開方子煎藥?”
“奴婢醫術不精怕用錯了藥。”
“若是耽誤了病情你可知道後果?”
王爺隻是得了風寒,奴婢想用錯藥的後果比拖延病情的後果更嚴重。”
“禮親王叫你來醫病你就如此不負責任的敷衍嗎?”
黃連忙跪下,“奴婢不敢,昨日有太醫來過,不過王爺又讓人回去了,奴婢料想王爺病得不太嚴重就用了保守治療的法子。奴婢還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說。”
“其實奴婢並不懂術,並非奴婢有意欺瞞,當日進太醫院也是陰差陽錯,還請皇上將奴婢逐出宮去,免得再耽誤了溫嬪娘娘。”
皇帝盯著她頭頂看了良久,“起來吧,回去之後照常給溫嬪診脈,等孩子生下來你再出宮。”
“可是萬一……”
“沒有萬一。”
看樣子皇上本就知道懷孕的並非溫嬪本人,所以才要留著她這個不會醫術的瞎子。黃連放下心來,隻要給皇上交了底就不怕哪日忽然有人來給她安個欺君之罪的名頭。
一回到住處黃連倒頭就睡,心蘭叫她吃午飯也沒起來。一直睡到晚飯時間
心蘭不得不把她叫起來了,要不然一天一夜未吃東西怎麼得了。
到了給溫嬪診脈的日子,正準備出門銀翹帶同另一個醫女小紅來到黃連麵前說:“黃醫女,我們也想看看你是怎麼給娘娘請脈的,讓我們跟去瞧瞧好不好?”
“好啊,一起來吧。”這應該是銀翹的主意,要是明說不讓她們去她們或許會以為她擺什麼架子呢,親自去瞧一瞧什麼情況,下次就不會要求跟著了。無暇本是可去可不去的,見多了兩個醫女要跟著怕她們欺負黃連於是也跟著去了。
四個醫女外加一個宮女她們這一行人倒是惹眼得很,在還差一段路的時候無瑕道:“小紅我們就別去了,這麼多人去儲秀宮,人家還以為儲秀宮那位出什麼事兒了呢。”
“怕什麼,我們隻是跟去看看。”
“你們去了也沒用,什麼也看不到的,跟我回去吧。”
銀翹上來拉住黃連的手,“黃醫女你就讓我陪你一起去吧好不好?”
黃連故作為難道:“好吧,你一個人跟著就夠了,無暇你們就回去吧。”
無瑕拉了小紅一塊兒走了,銀翹本想叫心蘭也跟她們一同走的,但想想自己與黃連在別人眼中應當是不熟的,所以忍了下來沒說,來日方長。
到了儲秀宮門口依然隻叫了黃連進去,銀翹問心蘭,“以前都是這樣嗎?”
“對呀,溫嬪娘娘不想見太多人每次都隻叫了黃醫女進去。”
“哦。”看來她想趁機接近溫嬪是不可能了。
診完脈黃連照例退到一邊,“回稟娘娘一切安好。”
“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