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傾盡所有,換來全世界的背叛與拋棄—
長劍穿腹而過,斬斷的是那顆執著了二十年的心—
摧毀的是阿爹那絢爛的戰甲----
那一世,我為愛而活—
這一世,我為恨而留---
不想愛,不為愛,卻也不懂愛----
你是我的劫,是我的殤,一旦遇上,便是萬劫不複---
還記得----
那緋色的身影,懷抱酒壇,青絲瀉下鋪滿軟榻,慵懶身姿縈繞腦海,久久不散—
麵對那企圖顛覆一切的人手中長劍,你說--
“國家?百姓?,於我而言,毫無幹係。我啊,光是保護眼前的東西,就已經夠累了。國家覆滅也好,帝王更替也罷,這種東西,你想要,拿去好了。我在我自己肉身毀滅之前,隻想挺起腰板,活下去,僅此而已”
他們說,你是史上最無能的將軍,為將不過十人,花樓酒樓暢意縱樂,棄百姓與國家不顧--
可於我而言,你是無敵的,至少如你所講,你守護住了身邊的人---------
他們說你鬼迷心竅,為我你不惜以腰中長劍直指帝王,不惜以整個薑國為敵---
你卻莞爾,道:連心愛之人都守護不了,還談何國家,刀也好,劍也罷,既然想要守護,那便通通拔出來吧,因為,對我而言,她就是世界----------
一笑深情,傾城無雙----
淚,沁濕了麵頰,模糊了雙眼,可,你知道麼,那一刻,我的眼,我的心都在笑,美美的笑-----
我叫未央,尤未央,餘你尤愛未央-------------
尤未央落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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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德十二年冬,秦國帝都:
狂風大作,雪霧彌漫,明帝李葎抱恙於朝堂之上。
太醫院眾太醫,亦是束手無策,上官帝後勃然大怒,兩位太醫院元老當眾成為刀下亡魂。
然,鮮血還未從那輝煌的宮殿中散去,緊閉的房門便“碰”的一聲被人粗魯的踹開---
一身戎裝的男人帶笑出現在門口,血色的衣衫迎風而舞--
“李燁”上官婉勃然大怒,矛頭直指其身“你為何在此,本宮可不曾記得有傳召過你,不經通報踹門而入,血衣招展,劍拔弩張,就那麼恨不得讓全天下人知道你的野心麼”
她怒,反手便將鬢上的銀簪握於手心----
“母後受驚了”李燁手拿折扇,款款而來,每前進一步,她眸中的怯意就越深---
從來,她都知道,他不是甘於平凡的人,這麼多年的韜光養晦,終於--露出獠牙了嗎?
“燁兒聽聞父皇身染頑疾,昏睡不醒,很是擔憂,故忘卻了規矩,還請母後看在燁兒的孝心,莫要責怪燁兒才是---”
他說的誠懇,眸中殺機卻是那麼顯而易見,甚至連一點要跪拜的意思都沒有。
“孝心,你父皇最初染疾之際,怎不見你來探望,這會回天無力,反倒假惺惺的前來盡孝,血衣著身不說,竟帶來了左相那名震天下的暗衛,你真當本宮,當天下人是傻子麼?”
她冷笑著,一如往昔,看著他身後一個個黑衣著身,滿目殺機的暗衛,心冷透了--
“母後多慮了”麵對上官婉的責問,李燁依然笑的輕狂,折扇合起,他在她身前站定,輕佻她下顎“您難道不曾聽過,衝喜這一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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